有虫眼和磕碰的就分给张缄的两个堂弟带回家吃。
堂屋的房顶的几块青瓦碎了,漏出黄色的底色,房子肯定是漏雨了,这时候几只麻雀从堂屋里扑棱了飞了出来。
张缄小时候,每年冬天,他的父亲就会用一个鸡罩,把鸡罩口封住,用一个断树枝支起来,拴着一个绳子,在鸡罩下撒上一把粮食,张缄就坐在堂屋的门口一手牵着绳子,一边观察着是否有麻雀进入鸡罩吃食,发现后,只要拉下绳子,短树枝一倒,麻雀便被困在鸡罩中了。
想到这,张缄仿佛看到堂屋门前坐着一个留着奶奶拽的小男孩,吸溜着鼻子,在阳光下盯着鸡罩等待着自投罗网的麻雀儿。
张缄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把猪头搞好,猪头肉已经放在下了卤料的锅里煮了起来,水汽腾腾的往外冒着,猪肉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
“你去二叔家要两幅对联,贴上就能吃饭了。”张缄父亲对回来的张缄说。
“好,我去要,是买面糊还是自己拌。”
“我来拌。”
张缄家离他二叔家步行五分钟的距离,那时候他二叔家开了一家预制厂,生产楼板的。
二叔年轻的喜欢书法,机缘巧合下得到一个书法家的点破,书法水平在整个张家村是数一数二的。
当然会写字的基本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喝酒。
张缄二叔家中堂上贴的《沁园春雪》就是他二叔在微醺的午后写的。
这幅字目前依旧完好的保存在张勋家。工整的字体中带着飘逸,正是融入了那一丝醉意,才让这副字有了灵性,也是二叔的书法代表作之一。
到了二叔家,二叔正握着一个保温杯坐在堂屋和二婶说着话,张勋正在看电视。
“俺大哥来了。”张勋见到张缄招呼道。
“俺叔给我写两幅门对,一会要贴。”
“买两幅就是了,你叔昨天写一天了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张缄的二婶面无表情的说。
“俺爸面糊都拌好了。”张缄没有接二婶的话。
张缄二婶上面五个哥哥,二叔在家基本没有什么地方,估计也不敢争取什么地位。
那时候,姐夫被小孩舅打还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时候二叔家的家境比张缄家家境好,二婶讲话一直都很刻薄,生怕张缄家跟他家关系近了会占便宜。这些年来张缄已经习惯了,毫不在意她会说什么。
“你去看看肉可煮好来。”二叔对二婶说,二婶见张缄没有接话,悻悻的走了。
二叔也不磨蹭,放下茶杯就拿出放在桌子上的毛笔,给张缄写了几幅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