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潘昳并没有认祖归宗,又积极配合案件调查的缘故,他幸运地逃过了被流放的命运,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原以为此案最大的受害者是他这个“死者”,没想到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失去,又回到了原地。

若不是沈听兰想把他们的定情信物与他葬在一起,恐怕还发现不了那坟里躺的是替死鬼,沈家差点被她一手葬送。

沈听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山盟海誓的爱人,眼眶瞬间红了:“秦公子,别来无恙啊。”

潘昳暗中攥紧了自己的袖子:“我姓潘。”

沈听兰笑着摇头,“真是忘恩负义,秦向荣那样眼巴巴要让你认祖归宗,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就冲他抱着你‘尸体’痛哭流涕那样儿,你也不该弃他而去啊。”

潘昳任她嘲讽,径自说道:“我今日是来与你告别的。沈听兰,我要回河勤了。”

沈听兰笑容僵住,仿佛血液瞬间凝固了一般:“为什么?”

潘昳不在意地摊摊手,“如你所知,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攀上我亲生父亲这棵大树,好让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明明设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局,最终还是一败涂地。既然大树倒了,那我只好回老家咯。”

沈听兰怔了一瞬,看见他朝自己走来,警惕地拔出了随身匕首:“你干什么?!”

潘昳笑了一声,掏出手帕来:“紧张什么?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而已。沈听兰,我虽然欺骗了你的感情,但你沈家也搞垮了相府,我们两清了。”

“哈,哈哈哈哈,”沈听兰眼泪打转,手里的匕首攥得十分紧,“你居然是这种人。是我瞎了眼。”

潘昳抓着手帕的手指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嘴上不甚在意道:“不接?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