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北邰山的冬至祭祀五天后便要开始了,护驾安防一事少不了她,陛下也驳回了她的回京请求。

许亦心自从怀疑老弟是穿越者之后,有意无意地避免与老弟正面交锋,只是默默暗中观察,也疏远了兰青,老弟诓她去沽阳陂一事她也只字未提,但苏敬纶求到她这里,定然是因为那位乳娘对她十分重要,而她又没有别的法子,才会来麻烦她。

许亦心站起身,走过来亲手将她扶起:“祭祀前一天赶回来,能做到吗?能的话,我去向陛下请旨。”

苏敬纶眼里有了泪花:“能。”

当晚,苏敬纶便连夜赶路,次日下午抵达诏阳,一口气没歇,火急火燎冲进了爰止水榭惠娘的房间。

大夫只对她摇头,而后拱手告辞,边上站着的门房和洒扫妇人直抹眼泪,而惠娘竟然自己坐起身来,枯黄的眼眸瞬间迸发出亮光来,喃喃道:“是阿纶回来了?”

她知道惠娘这是回光返照。

挥退其余人后,她坐到床边抱住惠娘,让她稳稳当当靠在自己身上,“是,我回来了。”

“仗怎么打了这么久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受伤了没有?”

“仗早就打完了,如今举国太平,惠娘不必操心我。”

惠娘又絮絮叨叨许久,后来像是累了,靠在她肩头沉默了好一阵,才道:“阿缃,你长大了。”

苏敬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您叫我什么?”

惠娘忽然坐直了身子,抱住她的胳膊哭道:“阿纶,你一定要为老爷和夫人报仇啊!还有死去的阿缃,你的双生妹妹,她十二岁就死了!不是山匪强盗,他们是被人害死的,是被人害死的!你要为他们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