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苏敬纶皱眉。

沈信芳无奈地看着她:“晚上还没换药,对吗?”

她愣了愣,眨巴一下眼睛,胸口仿佛忽然被他轻轻敲了一下,一股暖流从下至上,裹住了她的肺腑。

“唔……嗯。”她硬邦邦答道。

沈信芳对她抿了抿唇角,眼里带有责备和心疼,她不自在地转过头,自觉走到卧榻旁坐下,背对他,窸窸窣窣将衣衫褪下了。

沈信芳抱来药箱,跪坐在她身边,她紧绷着身体,轻轻掀开自己亵衣的下摆,看着他帮自己解掉被血渗透了的纱布。

他用沾了酒的新纱布给她清理干净伤口,而后仔细涂上药膏,这才一圈一圈为她重新包扎妥当,随即便来到她背后,将她垂在肩头的高马尾绑成丸子,悄悄舒了口气,开始认真给她处理背上的刀伤。

苏敬纶全程一声不吭,耳朵已经红透了。

寿州如今最缺的就是大夫,太医署来的人早就被派到城里各个区域,全力救治病人,驻军卫所并没有留军医,所以她的伤一直都是沈信芳给她换药。

当然,她的身份特殊,她也不会允许其他大夫碰她。再者……早在北邰山时,她捅自己一刀,伤口也是他帮忙处理的,毕竟,只有他知道她是女儿身。

之后她就被扔到了诏狱,期间自然不可能有人能为她换药,所以她的各处伤口便恶化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