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你还好好活着,他就更不想伤口痊愈了,老盘算着在你面前撒娇卖好——太傅看他实在神色颓靡,才建议他去千湖行宫散心的。疯吧?我也觉得挺疯的。”
许亦心心神巨震,脑中不由自主浮现许兆禾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这几天她总不敢想起他,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脸上出现那样面目可憎的表情,也无法忘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的场景……
原来他自己作死,身体早就埋了这样的隐患……许亦心给他的死找了另一个原因,心中的罪恶感仿佛减轻了,但依然说不出滋味。
她张了张嘴,喃喃道:“怎么就……他这样伤害自己,你怎么不劝着点?”
“劝?呵,我怎么可能劝他?”赵婕妤低笑一声,“我可是赵凓,我巴不得他死才对……”
许亦心脑子都抽抽了,“赵什么?对,你姓赵……你是北越皇室?”
难怪骠骑将军袁德厚死时,北越迅速得到了消息,趁机对寿州发起战事,原来是赵婕妤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赵凓摇头笑着,手支起脸颊,眼睛毫无神采,“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罢了,在他赵冶眼里不过是一个棋子,算哪门子皇室?而且,你忘了吗,已经没有北越了,它被你给灭了,不是吗?”
许亦心察觉她不太对劲,瞥一眼她手中喝尽的茶水,走近几步看她:“赵婕妤,你……”
赵凓的手突然支撑不住似的一歪,人倒在案几上,身体抽搐着,眼神开始涣散,嘴里一边说话一边吐血:“越国终于灭了啊,真好……听说赵冶也死了,我……我太高兴了。人算,不如天算,他将我丢在这里时,肯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