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问寒关切道。
“是蛊虫,”林焉道:“此物过于狡诈,我已废其身形,暂时不会损我心神。”
言下之意,就是尚未彻底逼出。
被炸成齑粉,那蛊虫大概率无法再复生,但难保不会有疏忽遗漏者,无声蛰伏。
问寒想劝林焉去找师尊彻底清毒,碍于施天青在此,他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不曾开口。
“我明白,”林焉道。
问寒这才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施天青眼尾上挑,“你们打什么哑迷呢?”他作势要来替林焉把脉,后者不动声色地避开。
施天青收回手,幽幽道:“才替你护法就对我这么生疏,心肝儿,你这是提裤子不认人?”
“那你继续护法吧,”林焉道:“我们该上去了。”
“哎等等!”施天青追上来。
浅紫的烟雾环绕,青藤自地底蜿蜒而上,他们被重新送回地面。
问寒作法合上地缝,一切回归原状,唯有尸横遍野昭示着不久前的血腥惨状。
那个说着要儿子为林焉作画的男人,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在血泊之中,林焉甚至不知道哪具尸身是他的儿子。
施天青的笑意透着寒气,眼神落在地板上唯一一具不曾身首异处的尸体上。
——那是最初自告奋勇试药的男子。
他指尖划过空气,一道凌厉的水刃割破那人脖颈,不等里头的东西探头,黑紫色的寒泉已顺着裂口注入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