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摇头道:“不会。”半晌,他猛然反应过来,“殿下?”
林焉默默低下头。
“青霭失了忆没了锁心结的约束,你连他的心意都不知道,你就稀里糊涂……我该怎么说你。”凤栖气得嘴唇发抖。
“师尊,我明白他并非善类,只是偶尔神思恍惚,也会希望,他若与我是一条心……”
凤栖从怒意之下平静下来,只剩怅然,“无论如何,殿下一定要保重,不要轻信任何人,尤其是……青霭。”
“师尊与明王关系那般好,”林焉忽然道:“您信过他么?”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凤栖说:“你不要问我他的事,我也不会说,”他搭着林焉的肩,带着一点儿与他气质不符的深沉,“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他便极其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再过些时日,便是处斩碣石和永安公主的日子了,我听说上回粉碎落川魂魄,耗了天帝不少精力,这回他安排你对永安公主行刑?”
“是,师尊。”林焉也不逼问他不想说的事。
“你别怪天帝心狠,你是他唯一的孩子,日后这白玉京必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若要树立威信,让你来是最好。虽然我们这一批开天元神还没有寿终正寝的,可谁也不知道神仙究竟有多少的寿数,我想你也看出来了,陛下的精力,的确不如从前了。”
“我明白,永安为祸世间,本就应当处斩,天帝允其保全魂魄得以再入轮回已是恩赐,况且亲斩从前的爱徒……父皇初现老态,恐怕与心病脱不了干系。”
“三殿下也不像从前了,”凤栖眼里隐隐忧色,“我好几次来找你,你都在发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前哪儿能在你宫中找到你啊,不是在临槐那儿,就是和问寒在一处练功。”
“临槐哥哥一直不回来,问寒……”林焉摇了摇头。
“碣石死了,问寒会回来的。”
“他不会回来的,”林焉仰了仰头,压回了一点儿差点外露的情绪,小声重复道:“他说他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