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蝙蝠!”
他的同事结巴着回答。
“什么?”
“看上面!是蝙蝠!”
一个又一个人忍不住抬起头,接连不断地发出叫喊,他们又吸引到封锁区内的人。夜枭扣下扳机的动作停在半空,他没有抬头,地上的身影被巨大的蝙蝠形状的影子笼罩住了。
要我说,哥谭黑帮也免不了绝大多数影视书籍作品里面流传的邪道传统艺能:讲究仪式性。
我也不知道是先有的深红海角这个地名,还是先有的这个像是从《基督山伯爵》里面抠出来的审判过程。“三”是个传统数字,按理说如果有人能从悬崖上摔下去三次还不死,那就说明上帝判他不必死,然而哥谭没有上帝,只有猫头鹰法庭,我今天不想让叛徒活着,他就无论如何都要在地狱与天堂之间选一样。
但说实话,他还没死这件事有些出乎预料。
可能小丑带出的人都像他一样生命力顽强。我觉得有点难办,不过一个聪明还不老实的人活到今天已经够本了,我想与其把他变成白痴关进精神病院,倒不如一劳永逸,对他的人格也是种尊重。
所以我走过去,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平气和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叛徒没法回答我。我伸出手,旁边的法医心领神会递了把女士手|枪过来,不愧是哥谭敬业打工人。
我将枪口瞄准他的额头,同时思绪已经飞到许许多多其他未处理的事情上。他身上流出的组织液在地上积攒出一摊血洼,蹭了我一身,不过我的嗅觉不是很灵敏,致幻剂到底造成了一定影响,让我时常恍惚觉得自己仍然停留在稻草人毒气塑造的那个小而破碎的宇宙当中。远方的摄像头卫星似的环绕在我们周围,又像天空中徘徊着的俯瞰着的巨大的眼睛,从今往后,人们评价我除了从哥谭与辛迪加上面寻找依据,又会多哪些新的举证?
算了,没必要想太多,解决完他我还得去查一查卢瑟。
我的指尖悬在扳机上时,被阳光晒得发烫的脊背上突然拂过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