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小丑也很坚决,“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表情这么严肃,我就有点想笑。其实小丑能猜到我要干什么并不奇怪,毕竟他见过蝙蝠侠,然后他就多少能理解‘正不正常’这件事有多难以界定。
我这里的小丑和蝙蝠侠还不一样,后者会把我往好的方向想。这不是因为各种各样亲疏远近血缘这那的奇怪理由,蝙蝠侠身上又没有笼罩着圣父光环,我身上也没那种一眼万年的特殊buff……只是适应我们的思维方式需要时间。
“当然。”我对他笑了笑,“看来你听说反监视者的事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像之前蝙蝠侠那样,小丑也哽住了,沉默好半天才说道:“瓶子里的魔鬼。”
旁边理查德没听明白:“什么?”
“渔夫,瓶子与魔鬼!见鬼,夜枭没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吗?有个渔夫捡到瓶子并放出了里面的魔鬼,魔鬼却想要杀了他,渔夫问‘为什么’……为什么?!哪有为什么!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小丑又踢了一脚,这次踹的是理查德的凳子腿。年轻人控制不住向后倒去,而他正坐在天台边缘,身后是阳光璀璨的万丈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小丑飞快伸出手勾住椅背。靠背椅倾斜45度,仅有两条后腿与地面接触,半悬在空中。
接着他佝偻着腰、像马戏团小丑表演到精彩处时面对观众那样转过头来看我。
我反应及时,但我没动。
如果你在生死边缘走过太多次,就会在紧要关头获得一种异样的冷静——或者说麻木。我情绪毫无起伏,呼吸也没乱,站在原地听着遥远的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潺潺流水在塑料管道中流淌,顶楼的居民用最大音量放着巴赫第一大提琴组曲中第二号的萨拉班德舞曲,缓慢、低沉而悠扬的乐声像丝带一样缠绕在我周围,这丝带尾端吊着摇摇欲坠的木桶,木桶里装着我眼前的整个宇宙。
小丑又说:“给我你手里的量子本态炸弹。”
嘎吱、嘎吱。
靠背椅的尾巴和地面摩擦。
我放轻声音,注视着理查德的蓝眼睛,第三次重复道:“不可能。我需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