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大家,在众人不舍和期待下次回来的眼神中,许可和二狗子踏上了下山的路。
他本来不想让二狗子再带路,往往返返几次,他又不是路盲路痴,这条小路他还是走得明白的。
不过老村长不放心,找来二狗子,坚持让他送许可到山脚下。
离开贺兰村,踏上归程,起初许可的心情是激动和躁动的。路途遥遥,想想未来一天一夜的奔波,许可只没觉得时间怎么这么难挨,恨不得转眼就是明天。
等几番周折坐上回北京的火车,许可一颗狂躁的心,终于稳了不少。虽然需要在这硬座板上坐二十个小时,不过总归等到了终点站,他也便到家了。
贵阳是个相对比较繁华漂亮的城市,此时虽然还没到春运,不过火车上已经快人满为患了。
这次回京,也多亏了白永亮的帮忙,否则他都未必能买到回家的票。虽然是张座票,不过幸运的是,他挨着窗,累的时候可以靠在窗子上休息,特别是夜里,睡起来也不会太累,沿途还可以看看祖国大好河山的美丽风景。
墨绿色的椅子,一排可以坐三个人,面对面的两排椅子中间是一个小桌,小桌上放着大家的水杯,以及不知是谁的、用塑料袋包起来的简单吃食。
许可上车早,行李又简单,坐下后,便也不再理会吵闹的车厢那些人潮涌动,任外界环境如何,他只看着窗外的月台,脑子里一会儿是家里的父母,北京的同学和朋友,一会儿又是贺兰村那些朴素的村民,以及一双双带着小心及期待的纯净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咣当”一下,车身一晃,许可一个回神,发现火车已经开始慢慢向前驶出,而车厢里的那些乘客,也基本上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有的还在冲着窗口外的亲人挥手告别,有的却自顾自的收拾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整节车厢基本都坐满了,许可看了下自己这个小圈子里的六个人,对面的三个人,靠窗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旁边坐着个男人,像是她丈夫。她丈夫的年纪看上去和周强差不多,只是模样和气质上却差得远了。
那个男人旁边,也就是对面最外侧,坐着个比最里侧妇女稍年轻些的女人,她衣着鲜亮,模样也还算不错,烫了一头的卷发,还给染成了棕色。
她来得最晚,匆忙放下行李后,侧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似乎有些嫌弃,还刻意的往外坐了坐,便开始低头翻着自己的随身包,而后拿出一本杂志开始看了起来。
还是个爱看书的!许可特别留意了下那杂志的名字——《故事会》!
好吧,虽然是很大众的杂志,通常被他们同学所不齿,但它也有它的优点,而且这些小故事的确挺能打发时间的。
最里侧的那个妇女也注意到了坐在最外侧的这个女人,也许是同性相斥的原理,里侧的妇女对外侧的女人充满了敌意,先是将她上下打量几眼,一种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而后便是几个白眼,一脸不屑。
可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旁边坐了个漂亮的陌生女人,还彼此都挨得这么近。虽然那个女人对他的嫌弃毫不掩饰,不过男人依旧显得有些兴奋,顾不上妻子的愤怒眼神,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瞥向旁边的女人。
许可默不作声的目光回移,移到自己这排座位上,最外侧坐着个大婶,看其年龄,应该比对面那个妇女还要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