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魏秀芳,许大远的神情一僵,双眼立即笼上薄雾。
“我爱人她……春节前过世了。”许大远哑着嗓子,声音哽咽地说道。
“啊?!对、对不起……”二花娘一脸窘迫,她也没想到,许老师春节前急忙忙的回家,竟是因为他母亲过世了。
心里无比的难过,二花娘搓搓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善于安慰人,但心里真的替对方难过。
许大远伤怀了片刻后,并故作语气轻松的说道:“都过去了,我陪儿子过来,也是想放松心情。其实这样……也挺好。她走之前没受什么罪,就是挂念小可。她这走了,我一个人哪儿都能去了,她也不用再跟着我一起吃苦了。”
他说得解脱,可二花娘却听得出来,那是这位老大哥在故意安慰自己,其实他的心还是没能走出来。
也是……恩爱夫妻一辈子,一下子少了一个,搁谁也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就像她男人刚去世时,她也是痛苦了好长时间。要不是后来有了山洼小学,二花开始读书了,她也不能慢慢的转移注意力。
从大城市搬到山村,许大远有些不适应,不过还好他曾经来过,而且在北京生活,他也过着很辛苦的日子。
没过多久,他便适应了不少。而且他惊喜的发现,只要全身心的融入到这新生活中,虽然生活艰苦了一些,却也是很充实,过得很有滋味儿。
每天天刚朦朦亮,他便和其他村民一样起床,劈柴烧水做饭。
他也住在栓娃子家,每天烧的水做的饭,都是给许可和那个小孩子的。
许大远知道栓娃子唯一的亲人为了给他们抓野兔而不幸丧命,心里也是充满了愧疚。
再看这个小孤儿,可爱中却透着可怜,许大远便格外照顾他。
栓娃子也是很久没有得到亲人般的照顾了,他本来就和许可亲近,此时和许可的父亲更为亲近。
每天能给这两个孩子烧水做饭,让许大远乐在其中。看着他们一起去学校,许大远便和其他村民挑着扁担去接水。
山风清凉,山民热情,几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倒也不寂寞。
到了接水的地方,还能遇到张家村的人。当大家得知这个陌生男人就是许老师的父亲时,对他更是敬仰和亲近。
一辈子生活在底层的许大远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处处夸赞,这让他的自尊心和荣耀感空前的满足了起来。
原来,被人尊敬的感觉这么好!而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他所得来的尊重,也全是因为他的儿子在这里无私的教着他们的孩子。
原来无私奉献就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回报!
而山洼小学也与他当初来时完全不一样。干净整洁的校园,被修缮得完好的教室和宿舍,连每日的饭菜都有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