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喝多,我在外面看月亮。”我无意识地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你自己,司机呢?”
“司机……好像回家了……”
初春的夜晚仍然很冷,我裹紧大衣,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好冷,”我不自觉地喃喃,“头好疼……”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严肃:“叫司机接你回去,别再胡闹了。”
为什么这个人,在我的幻觉里都不肯对我温柔一点?我没来由一阵委屈,故意闹脾气说:“我不要司机,我要你来接我,现在就来。”
那边没有说话,我察觉到他生气,又不自觉紧张起来,声音也弱了下去:“闻老师,我好像发烧了……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过了很久,闻路明终于说:“地址发我。”
我迷迷糊糊地开了位置共享,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就关掉了手机,心想反正他也不会来。
再坐十分钟就回家。我对自己说。
喝醉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十分钟有多久,我靠在长椅上看头顶抽芽的梧桐,一片一片数那些新长出的叶子,数到自己记不清就从头再数,渐渐有了睡意。
直到车灯照亮前面的路,我的眼睛因为刺眼的灯光微微眯起,转过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闻路明从车上下来,表情晦暗不明。
我已经醉到昏沉,头晕得无法思考,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好像不太高兴,一言不发地架起我准备丢进后座,我忽然掰紧门框,喃喃说:“不。”
“我要坐前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