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脸上浮现一抹复杂,半晌看着我,说:“我以为你会逃婚。”
“我想过。但是逃得了一次,第二次呢?从小到大,我没有为家里做过任何事,这场婚姻就当作是我的报答了。”我轻声说。
言颂不为所动,“你是怕我去找那个姓闻的老师麻烦吧?”
我没有说话。
他冷哼一声,“我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是么……我不知道。
我确实担心言颂找闻路明的麻烦,那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为此我这段时间费了不少心思,让自己手里多了很多不正当的筹码。
“……爸妈生气了吗?”我转移话题问。
“生气又能怎么样?众目睽睽,现在拆穿丢的是言家的脸。你倒是胆肥,敢玩这一招。”言颂说。
我不是胆肥,我只是吃准了比起我的婚姻真实与否,他们更关心自己的脸面。
“我会道歉的。”我说。
半晌,言颂忽然问:“你给闻路明打电话,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我察觉到他话里有话,脸上露出片刻茫然,“没有……”
从小到大,言颂对我总是严厉到近乎冷酷的,哪怕是当初许漾离开,他也很少对我流露出同情。
但现在,我第一次在他的目光中看到如此明显的怜悯。
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居高临下地递给我,说:“寄到家里的,我帮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