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智。
……
口腔中是血腥味儿,眼皮越来越重,那一张张丑恶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梁薄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迅速流逝,最大的声音是自己沉重的呼吸。
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吧,反正也没有人在乎。
不过还是不甘心。
凭什么他的命就要被这些蝼蚁给拿去,凭什么他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是他想要生下来的吗?
在愤怒屈辱情绪交织下,已经处于神志不清边缘的梁薄听到了一阵警笛声。
而原本还在以踢着地上少年为乐的社会青年们自然也听到了。
“老大,怎么办?”
有人已经慌了。
“赶紧走!”
被叫老大的人很快做了决定,他们手上案底不少,真出事儿了那个梁太太可不见得会捞他们,说不定撇清的比谁都快。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迅速撤离了,只留下梁薄还躺在积水的巷子里,他整个人狼狈的不能再狼狈,原本还能看得出质地良好的名牌衣服也全部都是沾满泥垢的黑脚印。
在那群人逃离之后,警笛声也消失了,又安静了下来,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渐渐的放大。
警察?
梁薄勉强睁了睁眼。
入目的是一双圆头漆黑小皮鞋,再往上是笔直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
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齐刘海,披肩黑色长发,五官精致,皮肤瓷白,就像是一个大型娃娃,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撑了一把透明塑料伞,正踩着积水朝着他走来。
跟整个肮脏的巷子格格不入。
“是你做的?”
梁薄一开口就碰到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指的是刚才的警铃。
“多管闲事!”
完全没有半分感激,语气很冲。
然后——
“啊!”
巷子里发出一声痛呼,梁薄的手被漆黑小皮鞋给踩在脚下,十指连心,毫无防备的一脚对梁薄来说,甚至比十几个壮汉打他还要疼。
“哎呀,不好意思。”
说着不好意思,始作俑者萝蔓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过了两秒钟她才挪开了脚。???c0
“我没注意到这边还有东西。”
梁薄:他=东西?
“你是谁?”
他实在是太虚弱了,饿了好几天,又被人打了好久,狼狈的咳嗦了几下之后,他目光阴翳的凝视着站在他身边的漂亮女人。
“我是谁?”
萝蔓喃喃的品着他的话,最后扬起嘴角。
“我是神。”
原本还在下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天放了晴,随着她话音落下,阳光照进透明塑料伞,面容纯净美好的女人逆着光,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梁薄在昏迷的瞬间,却只想说句——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