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透过冕旒望住了他,他继而闻得今上道:“傅爱卿,安之的案子你查得如何了?”
他一五一十地向今上禀报了,除了他命人前往翠翘的家乡,调查翠翘的父亲与祖母一事。
今上好言好语地道:“北时,勿要教朕难做。”
傅北时质问道:“陛下提拔臣为京都府尹,便是为了方便包庇宠妃的弟弟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今上厉声道,“跪下!”
傅北时立即跪下了,但背脊直挺,犹如苍松。
今上缓和了语气:“北时,贵妃有喜了,朕年近而立,膝下尚无皇子。万一贵妃由于弟弟一事动了胎气,导致龙子有损该如何是好?”
傅北时不卑不亢地道:“陛下,臣会将这案子追查到底,不过在有确凿的罪证前,臣不会再传唤王安之,这是臣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望陛下宽宥。”
今上不解地道:“区区一妓子罢了,值得傅爱卿如此上心么?”
傅北时发问道:“妓子便不是陛下的子民了?便活该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么?”
今上叹了口气:“北时,你这论调实在是太像南晰了。”
这是傅北时在兄长与今上交恶后,第一次听今上提及兄长。
今上颤抖着唇瓣:“南晰他……”
傅北时久久等不到今上的下文,料想今上应是想问兄长的近况,道:“冲喜后,兄长的身体已好些了。”
“冲喜?冲喜!南晰他居然成亲了!”今上失态地瞪着傅北时,“南晰他当真成亲了?”
傅北时肯定地道:“对,兄长成亲了,便在五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