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起身，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陆行抿了抿唇，没有跟上去。

晏泽打开通讯录，找到袁睿的号码拨了过去。

李煦书那边打了一遍又一遍, 都没有打通, 晏泽却一打就打通了。电话接通后, 袁睿那边没有说话, 晏泽也沉默了一会，才道：“热搜是你弄的吗？”

袁睿那边笑了一声，说不上来这一声笑是什么含义，但落在晏泽耳中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凉。

袁睿没有回他的问题，而是道：“晏泽，见面聊吧。”

“有必要吗？”袁睿没有否认，就已经是回答了，晏泽的心往下又沉了沉，望向外面的无边的黑夜，只觉得像一头怪兽。

“晏泽，我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袁睿道。

晏泽无声地勾唇，笑意凉薄：“你这样说，我都要以为我们真的有什么了。”

“晏泽，你想出道帮你家里还债对吧？”袁睿道。

晏泽沉眉，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你想说什么？”

袁睿笑了下：“没什么，只是担心叔叔阿姨的身体。晏泽，陆行帮不了你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是想谈，那我们就见面聊。”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晏泽抓着手机在阳台站了许久。

网上那些辱骂，他确实早在加入锐星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虽然觉得难受，但陌生人的攻击不足以让他低沉和心寒，此时此刻真正让他觉得荒诞和难以接受的是袁睿。

即便在上海那次极不愉快的见面后，晏泽也从没想到过袁睿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们毕竟相识这么多年，高中的朝夕相处，篮球场、校园外的梧桐道、午饭时候食堂排队，高一高二的前后座，过往那些被阳光和青春浸润的回忆如梦如风地席卷他的大脑，他恍惚地想，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攥着手机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他不得不理智而心痛地告诉自己，他和袁睿成了敌人。

陆行静静在卧室等待，见晏泽打完电话后就一直站在阳台，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