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寒想得很简单,他希望自己和沈放的关系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如果想要恢复,那就解决沈放生气的事就好了。
沈放慢慢地将自己伤的腿伸直了,他低下头,想起了上个星期两人共用耳机听的那首歌。
沈放说:“我不知道该如何传达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抱歉抱歉打麻将打上头来晚了。
歌是林忆莲的《词不达意》。】
谢猫猫炸毛了。
========================
玉兰树的阔叶簌簌作响,一片浓荫里,吹来的风都带着清凉。
谢惊寒站在沈放的面前,他沾着血污的白t被风吹起了下摆,谢惊寒看着面前低下头坐着的oga,说:“试一试呢,试试给我说一下。”
“我不想当oga。”沈放的声音非常细,谢惊寒半蹲下身和他平视,问道:“你讨厌oga这个身份吗?因为它让你不能游泳?”
“因该不是讨厌。”沈放抬起头和谢惊寒对视,说:“已经发生了,再讨厌也没有用。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惊寒问。
“好像分化以后,我不是沈放了,他们第一在意的是我是oga,而不是我是沈放。”沈放看着谢惊寒的眼睛,他其实并不觉得谢惊寒会懂,但是面对谢惊寒的态度,他有勇气进行倾诉,哪怕他的烦恼矫情又琐碎。
“唔。”谢惊寒移开了目光,垂下眼道:“我好像能理解一点。”
沈放有些惊讶,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面前蹲着的alha。
“沈放,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谢惊寒说:“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他停顿了下,见沈放没有反驳,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谢惊寒微微笑了一下:“alha和oga之间不只是生理差异,还有存在的社会环境差异。alha的生存环境会更包容更友好,所以大部分alha天生傲慢,共情能力约等于零。”
沈放的手指慢慢地蜷缩起来,他看见光点跳落在谢惊寒的发丝尾端,谢惊寒微卷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下。
面前的alha抬起头和他对视,声音很轻:“我当了17年的alha,享受了17年作为alha的先天特权,和大部分愚蠢的alha一样傲慢无知,如果我说我能理解你因为oga这个身份而感到的无措与孤立无援,那就太高高在上虚伪至极了。”
沈放呼吸一滞,却看见谢惊寒眼角微弯,说:“但是谢惊寒这个人,能懂沈放烦恼的点。”
“我的出生并不受期待,我的父母只是想要一个男性alha,所以有了我。”谢惊寒说:“某些时候,我讨厌alha这个身份,因为他是我之所以能存在的理由,但这么多年,我又确实因为这个身份得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源和好处。”
谢惊寒:“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和你处于相同的困境里。可是,如果我说谢惊寒能够理解沈放,我能懂你无法说出口的难过,你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沈放笑了起来,他没受伤的那条腿晃了晃,沈放说:“谢惊寒,你真的好会安慰人。”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谢惊寒挺意外。
“可能你很少安慰人吧。”沈放笑着说:“其实我很好奇,你蹲了这么久,腿不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