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一如他早上离开时的整洁。
虞慈几步走到沙发前,垂着头目光凶狠地盯着沙发。
那模样似乎是在研究这沙发是不是一个伪装成沙发的吃人的怪物,将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吞进了肚子中。
可惜,沙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沙发,它变不出没有的东西来。
虞慈那些自欺欺人的借口如同一只气球,被现实这根针戳破了。他把自己整个摔进了沙发中,头枕在沙发背上,看着眼前的黑。
过了许久,他缓缓笑了,那笑有些苍白无力。
虞慈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指尖在排列整齐的烟上轻轻滑过。眸光不自觉地往楼上看,想了想,又合上了烟盒。
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放空的发呆。可是越是不想,反而想的越多。
黑暗于虞慈来讲,本该是最熟悉的陪伴。他的前半生,黑暗于孤独常常伴随在他的左右。
可诺尔的一盏灯,彻底将这一切改变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虞慈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黑暗这么可怕。
他怕冷一样地打了个哆嗦,但其实他身上厚实的羊绒大衣没有脱下来,地暖的热气也让整栋房子温暖的好似春日。
打过几个寒颤之后,虞慈才缓缓起身往楼上走。他随便找了间客卧的浴室将自己收拾妥当,才走进主卧。
主卧的窗帘只拉了靠床的这一半,单薄的纱帘拉上的效果与没拉没什么两样。
窗外明亮的路灯与月华全部洒了进来,驱散了黑暗,将整间卧室照亮,虞慈借着这些光看到了背对着门侧躺着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