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痛到极致了,才能真正的学会放下。
眼角滑出两道水痕没进了鬓发间,手揣在大衣口袋中摸着轮廓圆滑的小盒子。
虞慈坐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不急着走,用空洞的目光一一看过客厅的每个角落,好似要寻找青年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其实这间房子里的生活痕迹真的很少,哪怕虞慈后来往里面填充了很多华而不实的物件,让它看上去不再那么冰冷空旷了。
本质上也不过是从一个简装的样板房,变成了个豪华的样板房。
比起这里,兰庭反而处处是他们两人生活过的痕迹。
虞慈佝偻着腰,像只空荡的幽魂一样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他在开着门的画室外停住了脚步,空洞的目光落在被月光与路灯照得一片明亮的画室内。
虞慈慢慢地踱步走了进去,黯淡的眼眸在眼眶中麻木地转动,看着屋中陌生的摆设。
哦,对了。这栋别墅的这间画室,如果不算上上次出差之前来叫诺尔吃饭的话,他是第一次走进这里。
毕竟搬到这边开始,诺尔就在和他冷战。不像兰庭那间画室,他几乎成了那里的常客。
那时的诺尔很黏着他,画画也要他陪。他自己总是经不住他的撒娇,抱着平板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处理文件。
午后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晒得骨头也懒得。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做事的效率实在低得吓人,往往文件与画都只开了个头,两个人就都跑了题。
可躺在被阳光炙烤的温暖的地板上,抱着枕在胸口的爱人昏昏欲睡,这样再寻常不过的温馨午后,才是虞慈梦寐以求的。
虞慈看过靠着墙边立着的几幅画好晾干的油画,最后坐在画架前的凳子上,看架子上没画完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