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太多了,有很多都叠在了一起,只能看到一些边角,不过大部分还是能看个囫囵个的。
虞慈仰着头,几张最外侧的照片印在了视网膜上。
茶色的瞳眸缩成了针尖大小,苍白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坚冰。
虞慈觉得自己血压都升起来了,他用力攥紧了轮椅的扶手,深吸一口气,让轮椅慢慢往屋中走。
照片上的场景虽然各不相同,有冷淡风的办公室、模糊的暗色车窗、不同风格的酒店等等等等,处在照片中心的人始终只有一个男人。
他大多数的时候表情都是淡的,极少见的茶色眼眸也鲜少能有明朗的情绪,不是冰冷就是漠然。
只有数量极少的几张照片上的他是淡淡笑着,或是蹙着眉隐含薄怒。
这个表情寡淡的男人,怕是没人比虞慈更熟悉了。那个男人就是虞慈自己!
无论虞慈愿意或者不愿意,他自己这张脸,每天在有意和无意间,都要看上几遍的。
照片实在太多了,虞慈没法一一看过来。
但从有限的能看到的照片,虞慈已经知道了,这些照片是拍摄于很长一段时间的,至少是一到两年间。
“呵。”虞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阴影,勾起一点唇角笑得讥诮。
他的头顶是密密麻麻悬在半空中的照片,它们好似成了一个低矮的天花板,是悄无声息的压抑,是再充足明媚的阳光都无法驱逐的森寒。
“阿慈。”
艾德里安的声音在虞慈的身后响起,虞慈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找过来。
这里是他的城堡,路德维希是他的管家,他总有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