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又碰上了,算上这回,都第三回 了,这对主仆算是栽那酸秀才手里了,今日那排场,嚯,三牲祭礼都摆上了,小的瞧着怕是没个二十两银子走不脱人。”南星啧啧称奇道,毕竟以如今的世道,二十两银子都能够普通家庭好几个月用度了。

“以你那好性,就没给人提醒两句?”黎望半阖着眼睛道。

南星有些讪讪地挠头,一脸少爷你真懂我的模样:“确实与那书童雨墨说了两句,不过……”

“嗯?”

“不过雨墨说他家颜相公非要与那坑了他家两顿饭,哦不,现在是三顿饭的金相公拜把子,不拘银钱抛费。”

……这俩主仆现在还能活着赶考进京,也真是老天爷保佑了。

闲话说完,南星又劝少爷喝药,无奈黎望惯来任性,左推右推,刚要躲过去,竟听得外头传来了哄闹声。

“好南星,外头好似有热闹看,莫不看完这场热闹,再痛饮此药,岂不美哉!”

南星:……呵,都是搪塞话。

黎望倒也没下去,只披衣靠在窗边,微开了窗扇看热闹,只见太和楼前,那叫雨墨的书童眼眶红红地望着颜相公,而那位颜相公呢,脸上也颇有些窘态。

反倒是那位穿着破烂衣衫、头顶开花儒巾的年轻俊秀儒生一脸坦然,好似闲庭漫步,半点儿没有被小二怼着追讨银钱的窘迫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