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竟见自家小姐面色仓皇地奔了进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
柳小姐闺名金蝉,她一进来就认出白玉堂是救她之人,脸上原本的警惕登时去了三分,只道:“我愿赴公堂替颜相公正名,不需这些谎言谎语。”
柳小姐此刻形容称不上多好,因为几番忧思,又是一番寻死,脸色竟比病弱的黎望看着还要苍白,看得乳母田氏心疼不已。
“至于我的名声,又有何足惜呢,倘若真要嫁给那冯君衡,倒不如去庙里做姑子,信柬是我写的,银钱也是我让绣红送的,如今绣红平白丢了性命,我若是连这点名声都不舍得,他日九泉之下也没脸面见绣红了。”柳小姐说罢,便掩面哭泣起来。
柳小姐这么说,自是合了五爷的心意,只是对方这般主动,他反倒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便不由自主地望向慵懒坐着的黎知常。
黎望也挺无奈,只能开口:“嫁与那冯君衡?此人是谁,据我说知,小姐该与我颜兄有婚约才是,怎么婚约未解,就能别嫁?”
说起这事,就是家丑了,柳小姐也不想多提,毕竟她总不能说她爹嫌贫爱富,不满意这门亲事,要另寻土财主女婿吧,而她那继母口蜜腹剑,只想让娘家侄子娶了她,好将柳家家财尽数入她兜里。
父亲对她虽然疼爱,但到底顾及不得,这段时间那冯君衡日日出入后宅,说是请安,但那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便让她心慌不已。若届时真逼不得已嫁与此人,她宁可一死了之。
先头那三年碍于孝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动手,现在她出了孝期,相比较冯君衡,自是与那颜生的婚约更让她期待些,毕竟是母亲定下的婚事,总不至害她。
柳小姐之所以同意乳母的提议送出银钱,其实已经是孤注一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