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吴玉贞,她在回到开封府后,就一直叫嚷着要报仇,可许仲开若只是吴家命案的施暴者,大人自然是立刻叫人开堂审讯。
可问题是,此人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包公是个很勇的人,且在原则性问题上,是带着某些孤勇的。
襄阳王,他不怕,曹王爷,他也不怕,至于许仲开手里的那本贿赂名单,他也没在怕的,但没有意义的勇,却实在没必要。
若只为吴家命案,开封府手里证据确凿,自可以判许仲开和赵季堂铡刀之刑。
但金矿案呢?派去登州的人还没有回来,此事又牵扯到了曹王爷,而曹王爷,已经于昨日晚上,病逝了。
明明前日里,曹王爷还拖着病体进宫面圣,昨日人就没了,包公很清楚这案子里面的条条道道,在收到曹王爷的死讯时,他就明白是曹王爷为了后人和王府,去宫里求官家给了一个体面。
果然,今日他就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旨意,要他将曹王爷从金矿案里摘出来。
但他,并不想因此妥协,也不愿意为此妥协。
作为包公的左膀右臂,公孙先生再明白不过大人的心思了,他见大人凝思已有一个多时辰之久,当即便道:“大人,您无论做什么决定,属下都誓死追随。”
“本府此举,实为任性,公孙先生也赞成吗?”
公孙先生跪下道:“大人以律法为绳,并无过错,属下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您。”
曹王爷包庇朝廷重犯,确系对金矿案知情,且当初赵少监一案,亦有嫌疑,现下人一死,难道就要了却罪孽,得个清名?
别说是大人觉得憋屈,连他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