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思忖一番,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或许……曹王爷还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所以必须断尾求生。
可是,有什么比现下的案子,还要大的罪行?
包公看完信,自不会为难赵如,毕竟这案子跟赵如并无太大关系,他着人清点了赵如带来的赃款,刚要命人归档,却听得曹王世子只身闯了进来。
“赵如,你个小畜生,枉费父王对你一番教导,你就是这个回报他的吗?”曹王世子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气急败坏,他看着院子里的黄金,直接一鞭子抽在旁边的王府仆人身上,“你们这些个背主的仆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王府的东西拖回去!”
“父王。”赵如讷讷地喊了一句。
“你居然还有脸叫我父王!”曹王世子一巴掌直接糊了过去,打得赵如左脸直接红肿,“你祖父死了,我才是曹王府的主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赵如,别以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就一定会继承曹王府了!这些金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曹王世子荒唐半生,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从前有曹王爷替他兜着,他自觉除了官家,不需要怕任何人,现下老头子死了,他就是新的曹王爷,他一个王爷,即便是在开封府教训儿子,那又如何!
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这狗崽子书读傻了吧,居然把自家的钱拉到了开封府,这么多钱,要是没了,以后他花什么?拿什么捧歌姬?
赵如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太难堪了,他一直都知道父王是个混不吝的人,可他却没想到会这么是非不分,会这么……看轻他。
“父王,这是祖父临终前的安排,这些东西都不是咱们王府的东西。”
曹王世子立刻急了,他又想打人,但碍于这是公堂之上,倒是忍住了,只拉着人要离开:“怎么不是王府的东西!那箱子上是咱们曹王府的标记,从咱们府里出来的,就是我的东西!赵如,你今天要是不把东西运回去,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硬了,五爷的拳头完全硬了。
要不是晏崇让死命把人拦住了,这会儿五爷的拳头早就落在曹王世子的脸上了:“晏四,你快放开我!这老东西嘴这么欠,看五爷不把他的嘴打歪!”
晏四更用力了:“五爷你冷静啊,这里是开封府,你别冲动啊!而且他们是宗亲,江湖人殴打皇室宗亲,那是要掉脑袋的!”
你私底下打也可以啊,当着包公的面,那不是找死吗!
“我管他宗亲不宗亲呢,五爷看到他还喘气,心里头都难受!”
……这谁又不是呢,晏四疲惫地拦人,好在展昭这会儿已经过来,将父子俩隔开,且对着曹王世子道:“开封府办案,还请曹王世子不要干扰公堂审讯,这些东西,乃是重案证物,请世子不要为难我们。”
曹王世子气焰嚣张得很,根本不怕展昭,闻言直接呛声道:“你不过就是个江湖混子,在本王面前充什么能耐?这些金子,我说是曹王府的,就是曹王府,你能奈我何?”
曹王世子以一己之力,胡搅蛮缠得案子完全审不下去,许仲开在旁边见了,若他还有手,必然是能高兴地拍起手来的。
曹王这个老东西,害他落到这般地步,若是回魂见到自己亲儿子这么闹腾,估计是连棺材板都要盖不住的。
太可乐了,当初曹王被迫上了襄阳王这条船,便是因为这不争气的儿子惹上的祸事,现在连命都赔进去了,这儿子还在帮倒忙,生这种儿子,真不如生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于是,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张口就来:“我可以作证,这些东西就是赃物!送去曹王府的黄金,底部都有一个细小的圆孔,且每月的黄金数目,都有登记造册,大人若是不信,开箱一验便知。”
闹啊,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连千里之外的襄阳王都不得安生,他才叫高兴。
许仲开失去了两条胳膊之后,整个人就很疯魔,他之所以不寻死,就是因为想拖更多的人去死,最好这开封府的人因为办这种涉及皇室宗亲的大案子,事后也被官家厌弃,那就更好了。
他不好过,所有人都不许好过。
只有一点,太可惜了,他当初派人去接洽黎御史,若是对方收了他的黄金,那份名单上就会有黎家了。可惜,太可惜了,早知道就把人直接添上去了。
这样,那姓黎的小子,也逃不了。
曹王世子一听这话,立刻气急败坏起来:“你又是什么狗东西,也配同本王说话!来人,给本王掌嘴!”
他一时,气焰嚣张,赵如碍于孝道,也不敢上前劝阻。眼看着展昭要用武力手段将人清出去,外面却传来了宫里来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