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霄容在打磨木棍时用余光偷瞄着她,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屋内的氛围有些危险。尤其是刚才还对着门口的剑尖不知何时换了方向,此时正对准他的心脏。
难不成是他刚才太凶了?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公子,上面派我来问问,现在可否敲锣。”
顾星冉发现霄容偷瞄的眼神光,立即回嘴:“看我干嘛,你快问问你那棍子去不去。”
霄容装作若无其事地避开她:“好,现在敲锣吧,我马上到。”
“当——当——当!”
熟悉的锣响再度袭来,却听的顾星冉异常烦躁。
感觉自己被他从腰封处解下,她微微抬眸看向那双灵活的手指,看来这剑伤好的挺快。
毫不意外的是,她又被霄容放在了桌面。略有不同的是,今天没用手帕把她的眼睛蒙上。
空灵的嘶哑声从第三层开始回荡:“可以开始选人,只是你确定这场比试要用木棍?你要知道,比试输掉的可能不仅是灵石,还有你的命。”
说完,那道声音邪笑道:“差点忘了,你应该知道这点,毕竟你昨天可是一剑杀了对手。”
霄容面无表情,左手持棍随便向台下一指,“就你,来吧。”
音落,顾星冉顺着他指的方向轻暼,随即闭眸小憩。这人她眼熟,是早上来趴门缝的。
怪不得说梦境阁里鱼龙混杂,这种中游修为的人一抓一大把,关键是他们还不把正念放在自我修炼上,反而还寄托在这种一场暴富的歪路上。
活该被揍。
台上打的水深火热,顾星冉四处搜寻感兴趣的小玩应,似乎没被他们对冲的灵力所吸引。
大福自然察觉到她与昨日的不同:“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这可是霄容有史以来第一次左手持棍。”
“我关心谁?是霄容还是那根被打磨锃亮的棍子?”
大福直接被她噎了回去,看来今天不宜张嘴。
台上的出招速度比昨日慢了数倍,若不是一直跟在霄容身边,顾星冉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被池彦夺舍了。
端着桃花酥的小厮站在空无一人的桌前四处打量,没错,买桃花酥的客人留的就是这张桌啊。
他怕送错一直站在桌边等待,不出一会就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桌上那柄残剑在盯着自己,就连胳膊两侧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盘千层桃花酥,是台上那位白衣少年点的。”
顾星冉不由冷哼,剑穗直接拽过盘子就往自己身边拖,只不过依旧懒得往台上看。
整盘桃花酥的颜色呈浅粉色,以桃花为形,用甜而不腻的香酥脆皮裹住里面的馅料,粉粉嫩嫩散发着桃花的香甜。
倘若细闻,还能闻到桃花酿的醇香。
这不比男人香多了?
一缕剑气在桃花酥上徘徊,反正不管这盘桃花酥是霄容给谁点的,都进了她的肚里。
“宿主,如果我跟你说霄容要输了,你会信吗?”
吃掉最后一块桃花酥,她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你猜呢?”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台上响起棍子折裂的声音,虽说不响但却让她没忍住转身看去。
……竟然真输了?!
霄容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筑基?
而那根棍子也碎成几截,灰头土脸地从台上的四面八方滚下去。
生活不易,大福叹气:
“完了,刚赢的五级灵石还没捂热乎就换主了。”
“你想换主吗?”
“不想。”
顾星冉语气认真:“既然不想,那就安静待着。”
大福识趣闭嘴,可怜巴巴地看向那两枚愈行愈远的灵石。天道知道它这次抓的宿主风险指数过高。特意给它新增福利,积攒的灵石越多它就能兑换更多的年终奖,搏一搏还能换个实体。
但现在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自从某人输了比试从台上走下时,她却感觉霄容身上多了几分释然和洒脱。
迎着那道剑光,霄容随手拿起一块看似完好如初的桃花酥放在唇瓣,舌尖轻舔他就发现了问题,整个酥皮变得黏凝粗糙,更别提甜味了。
“呦,输了还有闲心在这吃东西,你昨天不是挺厉害的吗?”
等着冷嘲热讽的人围了过来,直接抢走几块桃花酥,没成想刚放嘴里就吐了出去。
“你这什么破东西,又酸又涩难吃死了!”
霄容古井无波地眼眸瞥向他们,“若是想拿灵石就上去凭本事说话。”
几个人发现自讨没趣,把难以下咽的桃花酥摔在地上,“真晦气,老子把所有赌注都压你身上了,结果连底裤都差点赔进去。”
顾星冉幽幽开口:“你应该庆幸没有赌命,否则连捡我吃剩的机会都没有。”
台上的第二场比试即将开始,看着打得难解难分的俩人,她突然有些慌神。
她实在想不通,一向重视比试的霄容是怎么输的。
当然,肯定不存在故意放水。
难道真是她划伤的原因?
那他带个破棍子顶什么用啊!
感觉剑身散发的颜色与往日的鲜红不同,霄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逐渐脱离掌控,他假借拿桃花酥的动作试探性的将她挪近几分。
“别碰我!”
随着剑身快速扭动的躲闪,霄容感觉手中的剑犹如机警又滑溜的鱼,刚燃起抓到的希望就从指缝中溜走了。
看来她是真生气了,连桃花酥都没哄好。
大福夹在中间看看霄容又看看她:“宿主,那棍子都折了,你还生什么气。”
“他要是带我上去,也不至于输。”
霄容从储物链里又掏出五枚灵石放在桌上,敲击桌面唤来小厮:“再来五盘桃花酥。”
既然一盘哄不好那就再来五盘。
空荡荡的桌面立即被糕点占满,顾星冉眼皮微掀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我减肥,戒糖。”
现在才想起来哄她,已经太晚了。
全场响起的轰鸣掌声吓了她一跳,此刻打赢的人正捧着成倍的灵石站在台上,再次挑人时却早已不像之前那样云淡风轻,簌簌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噼里啪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