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总觉得风如同刀子一般剜着他的脸——这般疼痛从脸上一直往下、从外部一直往内,硬生生地在他心里开了花。
脱了鞋走上楼梯,来到小客厅内。
因为这里四面八方都被房间挡着,光线比一楼昏暗了不少。除了正对一楼那边稍微有些许光亮照进来,除此之外都是一片黑暗。
茶几上的水已经少了一半,那是今日秦白酸早上起来倒完的水。秦白酸的杯子已经空了,冷冷地立在上面。
人走茶凉的概念缠绕在萧钰心里面,他站在茶几前面,凝视着似乎还有秦白酸影子的杯具。
……
推开秦白酸的房间门,萧钰一步一步地走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折叠整齐的被褥。
现在大概傍晚六点了,两人本应坐在楼下饭厅吃着香喷的热饭,可此时只有萧钰一人以及冰冷房间的陪伴。
自从在驾校外的车站前联系不上秦白酸开始,什么东西就已然失控,萧钰根本抓不住任何实体。
他联系不上秦白酸,连他究竟会去哪儿的思路都没有。
秦白酸房间的窗户没关紧,有冷风从外边偷溜进来。萧钰的脖子被那么一抱,不禁瑟缩起来。
他把身体融进整理得干净的床上,头埋在那柔软的、含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气味的枕头里,内心软弱的机关被触发,仿佛置身于失落的梦境——下着永不会天晴的细雨。
傍晚六点,一直阴着的天空开始飘起来小雨。
零星的几滴雨打在了秦白酸的肩膀上,他抬头,眼睛吸收进去几滴雨水。
刚才叶君给他回了个电话,叫他不要再担心叶巧会抢人,叫他赶紧回家陪下萧钰,把事情与误会都解释清楚。
可是……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处理完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茫然地走在街上,任凭雨水淋湿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