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栎嘴角微微勾了下,刚好被秦兰娇看到,顿时恨毒了楚云梨,冷笑道,“你敢吗?你敢不敢替他去死?”
楚云梨不以为然,“夫人说笑了,我肚子可还有孩子呢,怎么能死?就算是我遇上了威胁,孩子他爹总会护着我们的。”
秦兰娇看到她肚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还想要再说,谢栎已经没了耐心,“秦姑娘,她救我是真,但是你……那日刺杀我的人使的是左手细剑,能把左手细剑使得如此精妙,还能伤着我的,大概只有你二哥。”
“你胡说八道!”秦兰娇怒极,大喊道,“我二哥在北安山庄,怎会在此?你不想承认这救命之恩,也别找这种借口……”
谢栎冷淡的看着她,“别的我不想追究,你走吧。”
“凭什么?”秦兰娇冷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谢栎的妻子,你说让我回去,就是我答应,我爹也不答应!”
“最喜欢你的是我,这谢夫人,我做定了!”
“要是喜欢就要娶的话,”楚云梨低声接话,“谢大公子武艺高强,年纪轻轻已经一流高手,名声在外。景阳山庄周围大半的姑娘都心悦他,都娶回来的话,怕是这山庄都塞不下。”
“你得意什么?”秦兰娇转而看向她,“你别以为你怀了孩子就能得到他的心,堂堂谢大公子,怎么会喜欢你一个村姑?”
楚云梨摊手,“我也没得意啊。”
其实她还想谢栎放过她来着,独自养活一个孩子她还是能的。
“别吵了。”谢栎皱眉,“秦姑娘,还请你搬出山庄,或者搬到客院去。”
秦兰娇气得眼圈通红,眼泪滴滴往下落,“我不搬!”
说完,人就跑了。
楚云梨啧啧摇头,指着屋中地上的狼藉,“公子,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换个主母,这么个……怕是不会持家。”
谢栎转身看向她,眼神同样冷淡,“我的记忆是你恢复的?”
楚云梨扬眉,伸手去拿茶杯,不答。
“当初你救我之时,为何不帮我恢复记忆?”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楚云梨坦然看着他,“我饿了。”
谢栎皱皱眉,“绿兰,送饭菜进来。”
其实拿进来也没地方摆,满是杯盘狼藉,桌子都被打成了几块。
谢栎也看到了屋中地上的情形,“你搬过去跟我住,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
楚云梨无所谓,不过她确实厌烦了时不时有人闯进门,前面谢葫跑进来要杀她,现在秦兰娇又跑来要打她。
于是搬家。
谢栎原先住的,是这山庄中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院子,不过现在秦兰娇住在里面不肯挪窝。
她不搬,谢栎自己搬,搬去了一个带着池塘专门用于夏日里避暑的院子,不大不小,离主院远,还清净。反正楚云梨挺满意的。
就是住一个院,两人也并没有睡一间房,看得出来,谢栎对她态度还算温和,但却没有前两天的亲近,应该恢复记忆这事还是怀疑她了。
绿兰跟着到了这边,楚云梨趁机问谢栎要一间药房,翌日她隔壁就已经搬来了药柜和药材,不过,都是先药性温和的,毒性剧烈的药一种都没有。
日子平静过了一个月,还真没有人过来打扰,就是有人来,也被门口的护卫挡住。
楚云梨的肚子愈发大了,别看住一个院,其实她也不太看得到谢栎。
她乐得清闲,有空就练功,或者配药。上辈子益族中的那些药,她都试着配了一些,当然了,有些药材谢栎没给她备,她就让婆子帮忙买来。
而南越山庄的人,终于到了。
这一个多月,谢葫愣是晕着没醒过来,躺在床上一日日虚弱下去,脸颊都瘦了。
来的人是南越山庄的大公子南信,地位和谢栎差不多,所以,他是要亲自去接的,还安排到了他隔壁的院子。
别看南信才二十岁,其实他的医术已经很有名了,尤其一手针灸之术,配合内功,传闻说凡是只要还有口气他就能救回来,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解的毒。
看过谢葫之后,南信却一筹莫展,还针灸过了,人就是不醒。
于是,仔细查问他晕倒之前的事,这一问,就问到了楚云梨这里。
谢栎带着他来时,楚云梨还在药房中配药。
有人进门,她头也没抬,继续配药。真要是配不能让人知道的药,她会栓上门的。
“这是金创药?”南信诧异问道。
楚云梨看他一眼,道,“不完全是,应该是治烫伤的药。”
闻言,谢栎帮着解释,“她爹是专治烫伤的大夫,据说他的偏方有奇效,能尽量不留疤。”又对着楚云梨解释,“这位是南越山庄的南公子。”
“来看二公子的?”楚云梨疑惑问,“二公子如何了?”
南信摇头,“不像是中毒,已经躺了一个月,要是再找不到法子唤醒他,最多还有两月,他应该就会……我是听说他昏迷时刚好和你在一起,劳烦姑娘想想,当时周围有没有特别的东西,或者是特别的味道……”
楚云梨想了想,摇头,“就是茶水点心。边上还有花。”
闻言,南信不太相信,上前两步,“再仔细想想。”
着急之下,他几乎站到了楚云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