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慕楠有些担忧,楚云梨则坦然把姚奇的护卫拿刀要砍车夫的事情说了,还有姚奇那番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末了道,“他说完便想要对我动手,我拦住了,只说我是愿意的。只是非要他说出谁是幕后主使我才答应……他说完了主使之后,我便不信。秦公子光明磊落,如何会是欺负女子的小人?再说,我们聂家与他无冤无仇,他何必害我?”
“当时我推说地方简陋,就当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了,他找人上门说亲就是,洞房之事以后补上。只要他愿意来衙门把事实说出来,我便心甘情愿与他做妾。他才放了我的。”
“当时车夫被挟持,就我和我的丫头两个弱女子,答应这个只是权宜之计,但我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去衙门说出实情,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敲闻冤鼓,再有……”楚云梨声音低了许多,“我没想到他姑父居然能真的狠心打死他。”
最后一句,暗指秦知州杀人灭口。她话落,那边秦知州面色肃然,秦盛昱的脸色也不好看。
惊堂木一响,周大人一脸冷然,“一派胡言!传护卫。”
乌泱泱进来一行人,正是当时的那十个护卫,让他们说出当时的情形,都大同小异:先是听到姚奇在车厢中惨叫,然后她的丫鬟掀开帘子看到姚奇在地上打滚,听到她问为何秦盛昱会为难她,而姚奇答是因为她欺负了晏雨兮,秦盛昱为心上人报仇。之后帘子落下,就听到姚奇很大声的求饶声,很是痛苦,还有什么解开,再也不敢之类的话。
“当时你拿什么威胁他了?”周大人沉声问,“姚奇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楚云梨一点没心虚,她的动作要是仵作能验出来,今日也不是这样的情形了。“我一个弱女子,想要保住清白只能和他周旋,并没有威胁他。”
周大人皱眉,“那他为何要惨叫?”
无论是公堂中的人还是外面围观的百姓,早前只知道姚奇带着人挟持了聂家姑娘的车夫和丫头欲行不轨之事,可都没听说过姚奇还惨叫了这事,当下疑惑,这会儿都暗暗上下打量着楚云梨。
楚云梨轻咳一声,声音细细,“这个……姚公子自己喜欢叫,说出来的话我也听不懂……咳咳……还让我找事情质问他。”她抬眼,看向堂中众人,“当时我都吓着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男人在床上什么样,平时是看不出的。聂慕云一个小姑娘,以为夫妻之间哪怕不如她爹娘那般恩爱,也是如舅舅舅母那般相敬如宾。男女之间行房,她隐约知道一点,但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上辈子她嫁给姚奇之后,才发现夫妻之间相处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她经常被捆起来打,也质问她一些有的没的,这姑娘根本不知道怎么答,所以,经常挨打,遍体鳞伤,严重的时候甚至下不来床。
姚家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对于姚奇的妻妾根本不管,只在意她们能不能生下孩子。聂慕云哪怕身为妻子,也并没有得他们多几分关注,最后,甚至被活活打死了。
她坦荡荡说出这话,公堂中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倒是上首的周大人面色不变,“传姚奇的妾室,还有伺候过他的丫鬟和花姐儿。”
一刻钟后,姚奇的妾室和丫鬟都到了,又等了一刻钟,来了一群花姐儿,乌泱泱挤了满堂。没想到姚齐回家不久,就招惹了这许多女人。
聂慕楠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恨不得把秦盛昱活撕了,尤其方才楚云梨口中的求饶之事,简直不能忍!
问完了,都说姚奇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把女人捆起来打确实是有过的,床上还喜欢有人对他求饶。
虽然不知道到了这里怎么反过来了,但他确实有这癖好,也实在找不出楚云梨伤害他的证据,只得先放下。
最后又找来了姚奇身边的然后和秦盛昱身边的人来问,各有各的说法,事情僵持住了。
姚奇确实想要伤害聂慕云,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秦盛昱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