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护院进来,立即把他拖走。
这些人是先前高明辙的人手,她用起来还算顺手。
由此也可以看出,高明辙走之前,压根不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回。
楚云梨又揪了一个不老实的管事关了,余下的彻底老实了。
做了这么多年管事,要说阳春白雪一点事没有是不可能的,就算铺子里的账目对得上,外头人送的好处也不少。
这被揪出来的两人,肯定都是有问题的,补足账目大概得倾家荡产,这也罢了,之后还得送去官府追究,以他们贪墨的银钱,能不能出来还两说呢?
看着面前乖得跟鹌鹑一般的众管事,楚云梨满意了,又道,“最近二爷和三爷有没有找你们?”
众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楚云梨翻着账本,慢悠悠道,“高家是如何起来的,相信诸位心里有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底下和他二人来往,就算你们没有贪墨银钱,我换个管事还是做得到的。”
众人瞬间敛了心思,躬身行礼,“夫人放心,我们是主子的人,主子去了,以后我们就听夫人和小少爷的。”
楚云梨颇为满意他们的态度,“要是做得好了,以后每年会多加一层红利。”
众人一喜,再次表忠心。
忠心不是说出来的,楚云梨把人打发了,继续翻账本。
出来的几位管事相视一眼,低声道,“夫人如此厉害,咱们以后有靠了。”
众人纷纷赞同。
要是再找二爷三爷,最多也就多一层红利,如今好处到手,还费那劲做什么?
说到底,高家还是要靠罗家才能越做越大。且今日看罗织娘也不是蠢的,一眼看得出账本问题,也证明她确实有些手段。
管事走了,暗中观察的人回去禀了主子,不提高明方兄弟二人如何咬牙切齿。楚云梨抱着一摞账本回了房,找来了睡醒了的高佑安,教他看账本。
高佑安小脸苍白,看似认真,其实在发呆。
“怎么了?”楚云梨随口问。
高佑安放下账本,“娘,爹要不是赶着回来贺我生辰就不会出事。祖父和祖母还有叔叔都说是我害死了爹爹。”
“不关你的事。”楚云梨放下账本,正色道,“你爹是成年人,坐卧行走都须自己仔细,他出事是他自己不谨慎,与你无关。就算不给你贺生辰,他也还是要回来,那马儿该发疯还是要发疯的。”
她语气意味深长,“如今你爹不在了,你二叔三叔未必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要自己学会分辨。”
高佑安默了下,“刚才祖父还说,让我以后多听二叔三叔的话。”
“这个家中,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行了。”看着面前的小脑袋,楚云梨伸手摸了摸,“至于你祖父祖母,他们有那么多孙子孙女,他们的话你听着就行,不用太认真。”
高佑安似懂非懂。
以前总以为高明辙年轻,没必要早早教导孩子晓事,想等到他十四五再说。所以,分辨人心这些事情,罗织娘和高明辙都还未正经教过孩子。
高明方那边发现先前说得好好的管事突然就不理人了,以前高明辙在他们插不了手,现如今人不在了,他们还是插不了手,气恼得不行。
高佑思还小,最近累得慌,歇了三天才缓过来。她倒是还好,小姑娘忘性大,也不如她哥哥心思多,只是比较黏母亲。
这一日,楚云梨早早起来,坐了马车去城外祈福。
祈福是借口,她其实是想要去看看如今的高明辙。
在她看来,高明辙掉崖之事诸多疑点,哪儿就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