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做,去了茅房后,自顾自回去睡觉。等到爹娘起来没看见饭菜,肯定会骂昨晚上唯一一个睡觉的陈春喜。
楚云梨当然不留下挨骂,吃过饭后,她走到正房门口,扬声道:“爹,娘,有火生了病,你们照顾他已经很累,我这吊着一条胳膊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拖后腿……我还是回娘家去吧,等他好了,我再回来!”
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钱母听到这话,瞬间惊醒过来,拉了一件衣衫披上,打开门就看到已经出了院子的二儿媳,大喊道:“你男人病着,你要去哪?”
楚云梨站在篱笆院外回头:“我也照顾不了啊,还得你们照顾我,这不是添乱吗?为了不给你们添乱,我回家去,让我娘照顾。”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钱母又喊了几声,她都没回头,反而两条腿捣腾地愈发快了。
从钱家回陈家村的路并不好走,楚云梨倒也不急,走得缓慢。
最近各个村里的人都忙着拔草,今日天气不错,太阳也不大,那些平时不干活的人也会跟着下地,所以,远远看陈家村,好像静悄悄的,倒是路旁的地里有不少人。
有那认识的人看到楚云梨,好奇问:“春喜,这种天气,你怎么回来了?”
就算吊着一条胳膊,做饭总是能的。
楚云梨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词:“有火病了,昨晚上闹腾得全家一宿没睡,我伤成这样,留在家里也只能添乱,我婆婆就让我回娘家看看。”
众人恍然,原来是被钱家嫌弃累赘,被赶回娘家来了。
虽然陈春喜没明说,但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路打着招呼,楚云梨往陈家村口而去。
还没靠近,就看到村口蹲着个人。
确切地说,蹲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头埋在膝上,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正在哭。
楚云梨缓步上前,认出来是陈春喜本家的一个堂姐,今年二十多岁,嫁到了镇上。
算是这一辈中嫁得比较好的姑娘了。
“春风姐,你怎么在这儿?”
以前江氏怕被村里人孤立,时常教导两个孩子要喊人,陈春喜平时不爱说话,但最喜欢打招呼,看到人,是一定要喊的。
所以,楚云梨一路跟人闲聊着过来,这会儿看到蹲在地上的人,也出声打招呼。
听到有人喊,陈春风身子一震,像是被吓着了一般猛然抬头。
这一抬头,楚云梨看到了她满脸的泪。顿时惊讶:“春风姐,你这是从镇上回来呢,还是从村里出来啊,谁欺负你了?”
陈春风心里本就委屈,被这么一问,眼泪落得更凶。
陈家种种族规下,许多女子都过得憋屈。楚云梨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蹲下:“你要是不嫌我烦,可以跟我说说。”
当然了,若不乐意说,楚云梨也不强求。
不是谁都愿意别人问自己的私事的。
陈春风不说话,默默掉眼泪。
楚云梨等了几息,觉着她应该是不想说,便站起身,打算回家帮忙。
“你别走!”陈春风终于出声,声音里满是委屈。
楚云梨回身蹲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耐心等着。
好半晌,陈春风才道:“我那个婆婆,想让我嫁给我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