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眼泪唰得下来了。
半个月后,钱有火被送去了县城。
就在他被送走的第二天,村里好几个自觉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到了江氏家中。
江氏看到人,除了面色苍白些,还算镇定,把人请进门后,又上了茶水。
领头的是族长的侄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喝过茶清咳一声:“我们来呢,是为了春喜的事。她不能留在村里,这都住了半个月,该回婆家了!”
他们会来,一是认为陈春喜留在家里不妥,二来,还因为钱家上门跟他们谈过,想要接回陈春喜,并且保证救回了钱有火后,让他给陈春喜下跪道歉,并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绝不再动她一根指头。
在陈家几位长辈看来,钱家诚意足够,再想端着也得有个度,所以,他们上门来了。
江氏面色淡淡:“春喜已经走了,不在家中。”
众人对视一眼,问:“去哪儿了?”
“离开了。”江氏心里有怨,但她这些年来,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也被家族中这些人帮了不少,所以,她还没法怨。
几人叹息一声,为首的那人道:“春喜跑出去之后会毁了名声,我们陈家容不下这样的姑娘。她若是不回,族谱上会给她除名!”
江氏面色一白:“春喜不肯回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人起身,相
继离去。
而此时的楚云梨,已经搬到了镇上,去城里找了最大的染坊,在她给了几张颜料方子后,她出手艺,染坊出银子,买下了镇外的一大片地,建了一个新的染坊。
江氏到时,看到一大片人正热火朝天的造房子,而自己女儿坐在边上新搭的棚子里监工。她远远的看着女儿,总觉得有些陌生,不过,女儿能过得好,她就满足了。
“春喜,今儿家里面有人来了。”
楚云梨抬手给她倒茶,现在正是秋老虎最狠的时候,太阳底下站不了多久就晒得人头晕:“娘,先喝口水。”坐回去后才道:“想把我送回钱家?”
江氏嗯了一声:“我说你不在家,他们……觉得你不听话,说陈家容不下这样的姑娘,若你再不回去,会把你逐出族谱!”
“逐就逐吧,我现在过得挺好。”楚云梨指了指那边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以后这一大片地方都归我管,陈家人想要进染坊干活,也得过我的手……”
闻言,江氏一喜:“若是他们得知你的本事,肯定不会逼你回钱家,也不会把你逐出族谱!”
楚云梨一脸严肃:“我不稀罕!”
江氏哑然。
一百多人连夜赶工,半个月后,染坊建了起来,只等着料子和颜料之类的东西一到,立刻就能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