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激动。李嬷嬷叹息一声:“夫人脾气太急。不过,再如何,夫人也是主子,你可不能记恨!”
“我不敢。”
闻言,李嬷嬷含笑点头:“霏韵姑娘机缘巧合之下跟少东家认识,是他们有缘,不是谁的错。”她好奇:“夫人可有问你是谁引荐?”
楚云梨颔首:“问了。”
李嬷嬷眼神一瞬间森然:“你怎么说的?”
楚云梨坦荡荡与她对视:“嬷嬷,我还不想死。想要脱身,只能说实话。”
李嬷嬷:“……”
告状之后坦然承认,还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还真不多。
李嬷嬷气得脑子一懵:“紫娘,你就不能随便搪塞过去?”
“抱歉。”楚云梨满脸歉然:“我当时被吓着了,下意识就说了实话。嬷嬷,您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夫人不敢将您如何。”
李嬷嬷皱眉:“你在安慰我?”
楚云梨看着她:“实话实说而已。”
李嬷嬷只觉得若是再和她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摆摆手:“滚!”
楚云梨麻溜地滚了。
夜里,花楼中正是热闹时候,楚云梨锁好了房门回家。这边一条街都是花楼,灯火通明,大街上还有马车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巷子里空无一人,偶尔有狗吠声响起。楚云梨推门进屋,正准备回房睡觉,想到什么,脚下一转去了张玉珂的屋子。
屋子里,张玉珂侧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说实话,把人这么丢在家中,楚云梨很不放心。今日去花楼前后加起来也才一个多时辰,她会跑这一趟,也是想要找出害死母女俩的凶手。
可惜一无所获。
回到房中,楚云梨点亮烛火,翻出紫娘多年积蓄。
紫娘要养自己和女儿,花销不少。所以,拢共也才十两银子,这些都是她省了又省才攒起来给女儿做嫁妆的银子。
赎身大抵需要二十两,这些远远不够。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来和张玉珂一起做饭,母女俩言笑晏晏,相处起来很是亲近。
“娘,今儿怎么这么早?”
楚云梨温柔道:“昨夜我回来得早。”
张玉珂也不奇怪,母亲偶尔会早归,并不需要时时守着。
“一会儿我要出门,你跟我一起。”
闻言,张玉珂讶然:“去哪儿?”
因为紫娘是花楼中管事,她很少和女儿一起同行。
“去街上转转。”赎身很难,余氏不会答应。但无论她答不答应,都得先凑足银子。
母女俩白日一起出门,巷子里的邻居看到后,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然后回头和相熟的人窃窃私语。
张玉珂咬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