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常年在地里干活,尤其是种水稻,那都是光脚直接下水,要是冬日犁田,肯定要受寒的。八成就是寒气太重,就算不放药,直接用热水泡,能每日坚持,也会好转一些。
大娘笑着道谢。
楚云梨秉性善良,但也不是那种问着别人做好事的性子,之所以留下此人,是因为她是钱家媳妇。论起来,是钱月英本家的伯娘。
更要紧的是,这人特别喜欢打听别人家的私事,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包好了药,楚云梨含笑把人送出门,一边走一边道:“大娘,我就挺好奇。赵平安他娘怎么会看上月英……她可都要跛了。”
都说拿人手短,大娘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一僵。左右观望后,压低声音道:“听说是我那个堂弟媳妇送了一两银子给赵家,还说会有三两银子的陪嫁。”
楚云梨咋舌:“这么多啊!她可真疼月英。”
也难怪赵母愿意接纳钱月英了。
大娘摇摇头:“平时也不见她有多疼爱闺女,婚事上这般舍得,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人走了之后,葛母感慨:“原来还有这些内情。也罢,云宝,别念着了,等我好转之后,再帮你寻一个好的。村里又不是只有平安一个年轻人。”
这么想就对了。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婚事也一样。村里的姑娘嫁人之后,那可就得辛苦一辈子。嫁人之前都不自重,也别想人家看得起你。钱月英捧着银子往前送……纯粹是脑子有病。
想到此,楚云梨若有所思。
赵平安就那么好?
打猎的手艺是还行,可那和稀泥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别的不说,当初两人还未退亲的时候。赵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两家离得这么近,葛家母女肯定听得见。他可倒好,愣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然觉得两家婚事能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楚云梨三天两头去山上一趟,那个钱大娘把药材拿回家之后泡了两天,确实好转不少。
至此,村里人大多都知道,葛云宝在跟着医书学着给人治病。
虽说挺草率的,但目前为止,弄出来的偏方都能把人治好。至少没有把人治坏。
之前她的药都分文不取,村里有好些人上门讨要。后来楚云梨就不肯白给了,多少收几个铜板。
毕竟,母女俩得吃饭啊!
对于此,大部分人都能理解。至于不理解的那些,纯粹想白占人便宜,不来往也罢。
很快,村里人都忙起来了,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忙归忙,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葛家的地之前有十来亩,后来为了给夫妻俩治病,全部卖完了。
葛母说起来就后悔:“那时候我想着你一个姑娘家,手头捏着银子比拿着地好。这才一点都没留。”
这想法也不能算是错。
姑娘嫁人带着的嫁妆是几亩地,看着是挺风光,可那粮食收进屋,就得由家中长辈做主。银子就不同,压箱底就是姑娘自己的私房,用着方便。
在表面风光和实惠之间,葛母选择了后者,她只是想让女儿的日子好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