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有点不想走,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却又抵不过方正元的眼神,退出了屋子。
滕先生自来熟的坐在方正元的床边,这屋子里既简陋又破旧,确实过得不好。
与方正元拉起了家常,他在社交方面学得挺快的,拉家常最能打动人心,让人逐渐对他失了防备。
方正元却油盐不进,就用“嗯”“哦”“啊”这样的字眼敷衍他。滕先生已经没了耐性,语气也冷,“你那仆人看着眼熟的很。”
“没想到滕先生如此亲民,连大众脸都觉得眼熟。”
滕先生听出来方正元在嘲讽他,浅色的瞳孔里只有方正元病弱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你还真了解我。”
滕先生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铮亮,表情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做的表情都是随坏境变化而做出来,假的很。
方正元不想说话了,有时候是真咳,有时候是故意咳,脑子发晕的,胸口也涨疼,极为不舒服。
钱忠还没来,管家却来请滕先生了,屈膝道,“老爷在大厅设了宴席,请滕先生过去叙旧。”
滕先生眼里皆是挑衅,语气威胁,“我不去会怎么样?”
管家低着头,语气略怕,“老爷说是给滕先生赔罪,先生过去就知道老爷的诚意了。”
钱忠已经端着药和饭进来了,和藤先生探究的目光对上,又低下头,怕自己藏不住杀意。
滕先生是好杀,就是后事麻烦,滕先生好歹是日本高级军官,死在方家,方正元肯定脱不了身。
为了方正元,他也得忍耐。
方正元不谙世事的开口了,“怎么这么慢,端过来。”
滕先生已经从方正元的床边起来了,管家也还在旁边屈膝,要是滕先生不去他就打算站在这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