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紧紧攥过来傅莹珠的手,满眼都是不舍。
她倒情愿自己未曾遇到那位大师、未曾窥探过天机,也好过此刻要经受别离时的伤怀。
“不能再多留几日吗?”心中知晓傅莹珠要去别庄一事已成定数,老夫人将眼中的泪忍了又忍,期期艾艾地问道。
不等傅莹珠说些什么,老夫人自个儿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三日功夫,想来也影响不了什么。这几日来,你日日近身服侍,若是真有夺气运一说,我早该死透了,哪儿还能好起来?依我看,就没什么相克之说。”
她气势汹汹,颇有问责天道的架势,“若是真有什么天谴,就冲着老身一个人来!”
转头看向傅莹珠,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不若多留三日,多陪陪祖母?”
傅莹珠本来不想答应,可一听老夫人她那语气实在可怜,再看着对方期待万分的神态,傅莹珠说不出拒绝的话。
命理天道、神神鬼鬼的学说,在傅莹珠看来,就像姜太公钓鱼,是愿者才能上钩。
可傅莹珠就是那个不愿的。
哪有什么八字不合,不过是小人作祟。
如今她铁了心的要去别庄,只不过是不想再淌侯府这趟浑水罢了。
在这儿蝇营狗苟的钻营,到头来,也不过作土一抔,哪里有她一个人山野游玩自在快活?
傅莹珠自个儿不信,却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是迷信要不得。
破除成见太难,非要与老夫人这种老人争一个对错也不容易,况且,告诉一位老者她一辈子坚持认定的东西大错特错,费时费力不说,也不失为一种残忍。
难得糊涂,还不如,就糊涂下去,别有太多无谓的争辩。
傅莹珠真心爱护老夫人的身体,此刻百依百顺,软语宽慰道:“祖母想要孙女儿留下,孙女儿便再多陪祖母三日,待到了郊外的庄子上,也会常常给祖母写信报平安的。”
老夫人含笑应了,心里却愈发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