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了决定,顾建峰很快就让医院将顾时亦从icu转到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晏子修先关上了病房里的百叶窗,然后撸起了袖子。
他先从编织袋里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然后将提前收集到的无根水倒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做完这些之后,晏子修起身走到病床旁,用两根手指撑开顾时亦的眼皮看了看。
寻常人看顾时亦此时的瞳孔是涣散无光的,而落在晏子修的眼中,对方的黑眼仁却缩成了一个诡异的红点。
他双眸迅速的眯了一下,然后一把扯开了顾时亦上身的病号服。
就在他要动手脱裤子时,景绍辞却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还没等他开口,晏子修就直接挣开,然后微蹙着眉道:“景先生,请你自重。”
景绍辞被一口气直接顶到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晏子修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将两大坨池底泥从塑料袋中取出,然后放进了一个铜盆里。
“吃过叫花鸡吗?”他将盆子递给景绍辞,然后看向顾时亦道:“就把他当鸡那样全身抹上泥。”
景绍辞不接也不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景先生,你现在浪费的时间都是顾时亦的生机,你要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没什么意见。”
说完,他就把盆朝景绍辞手里一塞,转身拿着小盒子和朱砂朝病房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后,晏子修用右手两指蘸上化开的朱砂,在地上笔走龙蛇的画了一个图案。
几分钟后,他起身到病床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