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下山已经太晚了,他倒是没什么怕的,只不过顾时亦经不起折腾。
“不过一间禅房而已,并无大碍。”
原本景绍辞以为一间是客气话,没想到这庙里小的还真的只有一间客房。
幸好床铺是火炕,不然肯定有两人要打地铺了。
“我和顾时亦要是不来,你就跟黎经纪单独两个人睡?”
晏子修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问道:“不然要如何?”
景绍辞接过茶杯的指尖开始泛白,身上不断冒出寒气。
顾时亦和黎风致不知道在后山说了什么,足足比他们晚回来半个小时。
晚上四个人吃完斋饭,一方大师说要跟晏子修聊聊佛法,其他三人便先回禅房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殿的佛祖面前,一方大师请晏子修坐在了蒲团上。
一方大师手里转着佛珠,抬头看了一眼佛祖,口中却道:“晏施主,你曾手刃过多少人。”
晏子修眸底闪过一道寒戾,然后抬眸看着佛像道:“数不清了。”
一方大师幽幽叹出一口气,有些怅然道:“修行之人,当以慈悲为怀。”
话音落下,晏子修竟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一声。
“你错了。”他从蒲团上站起身,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方大师,“像我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修慈悲。”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殿。
一方大师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很久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