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洲上下打量了我下说:“那肯定比我们混得好,你没看梁子,负债累累地都不敢回家了。”
“他做什么?”我随口一问。
“创业去了,嗐,他哪有那本事,耳根子软,听不得人吹耳旁风,弄个儿童乐园还是奶茶店的,都黄了,前段时间还找我借钱呢,你说我上哪儿借他去?自己都养不活了,老大不小了对象都没有。”韩一洲话多,老同学难得碰面,给激发了他的分享欲,又问我:“咱们多少年没见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啥门路给我介绍介绍,我现在混的是真惨,都怪当时不好好念。”
他后悔去了,而我这个好好念了的人,也是后悔,所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我跟你一个职业,做电销的,你要是愿意来就来,不过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职位,我自己也是个小员工。”
“那指定不能,老同学间不打假,你要是不愿意,也别搪塞我,我就是问问,没想非攀你的高枝,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冲我僵硬地扯唇笑笑,被社会磨砺的,身上没有了什么锋芒,到底变得骨感了。
“没说假话,你内涵个什么劲?看到我是做什么的了吗?就在这挖苦比惨?”我说,这话倒是把韩一洲给拉回自信了。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不跟你说了?”
“真的只是个小员工?是领导吧?”
“领导?”我笑了两声,“上学那会当着玩儿,出来了算个老几?”
韩一洲说:“怎么说话也这么凶了,真不像你。”
“多少年了,谁跟原来一样?”
韩一洲犹豫道:“也是。”
过会儿,温知栩跑到了一边,去书架那里了,我让她自己去玩儿,这会的话题也扯得有点远,对她来说也无聊。
“话说回来,你当年临近高考怎么没影了?”韩一洲说:“老师那边也全部没音信,不知道以为你死了,真他妈吓人,就是转学也得有个声啊,直接连家都没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