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问我为什么放弃前程?锁上车门的逼问就是这点儿事?在乎吗?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了,他们怎么一个个上心了呢?好像我的生死跟他们有关?好像他们是真的在乎?想听的只是趣事吧?那我还真有不少。
“我有什么前程?”我将双手放在脑后,这是极其放松时的动作,我现在很轻松,谈起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轻言轻语道:“你赋予我的?那些老师赋予我的?怎么就保证我有一个大好前程了?”
杨骁的目光里带着深深地质疑和审视,像是一个判官,在追究我的罪过。
“你自己赋予你自己的。”他说。
我不理解了,“这话说的,我赋予自己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什么。”他要我的道歉?又不挑明白了告诉我,而我又不爱扮演明白人的角色。
“你说什么?”
杨骁情绪着实有点起伏了,他被我逼到死角,说道:“如果你非要我点透的话,行,”杨骁豁出去似的,“你那些梦想呢?你那些信念呢?你那些势在必得的决心呢?你对往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规划呢?我呢?”
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有点颤。
这么久了,重逢这么久了,我想着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呢,他还是俗人一个啊,免不了跟其他人一样问问我离开的原因,只是他跟别人唯一的不同是,他更有资格问。
“温知行,你抛弃这些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们会再碰见?”
是,没想过,确实。
没想过还有碰见的一天,没想到能这么冤家路窄,没想到我下了岗他上了岸,没想到坐在同一个车里,他高高在上,我烂如蝼蚁。
韩一洲的话真对,杨骁为败类争了口气。
那我呢?是不是也算为另一个群体丢了脸?
哎呀呀,干嘛让这天上地下的时候再碰面呢?
“是,真没想到,你不会是来找我报复的吧?”我担心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杨骁,现知了后果,求爷爷告奶奶了起来:“可别,你现在身份大,我弄不过你,看在昔日情人的份上,饶过我?嗯?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