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个男人今晚开挂了,怎么又是他拿下一局,这些声音让我不得不去关注即将拿下这一局的男人,桌子上的同花顺令其中两人不敢揭牌。
连手都在发抖。
我在想,那个男人在玩倾家荡产的最后一次牌时,是否也是这样的恐慌,看到了对方的牌后,自己连揭牌胆量都没了,为什么?他退无可退了啊。
他输掉了他全家人生计的最后底牌,连带他老婆的救命钱,他儿子的读书费,甚至他女儿的储存罐,都被他抢来进行了豪赌。
被全家人的命绑上,输了多么可怕,每次想来我就觉得好笑,上帝是公平的,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瞎,他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个地方?”顾铭无心观摩,他一向是个体验者,参与者,无法安下心去欣赏什么。
“因为你贱。”我的声音十分沉。
顾铭耸耸肩,“抱歉,触及到你某些不好的回忆了,我带你来只有一个原因,你猜这个地方是谁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想听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他果然不负我的期望,一字一句咬得清晰,“杨骁。”
我突然笑了起来,没来由地。
顾铭的手从我脖子后面穿过,摸到我右边的脸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扣住了我的侧脸,向自己一推,在我耳边小声附语,“温知行,你需要释放压力,你妹妹,你妈妈,还有你那个已经死了的爹,都可以成为你报复杨骁的理由,至于原因……就当是他做了这个该死的赌场吧,先去用他出气,再报警把他送进局子里。”
你瞧,他多像一个斤斤计较,怀恨在心的复仇者,利用我去完成他的报复,真是幼稚,当年那点事,不足以让顾铭这么记恨着,但也说不定。
我望着他,勾着唇,活像一只笑面虎,“我认为,你也该进去。”
“可以,”顾铭耸肩说:“只要你高兴。”
他向来喜欢跟我打嘴仗,他今天带我出来,是想要我释放压力?可这方法未免太毒了点儿,我冲他仰着头说:“你好像漏算了一点,你不是说,我和他相爱吗?你猜我会不会策反,会不会跟他一起联手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