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原谅我,”他的右臂稍稍放松了一些,“我这次来见你,是托了人打听了的。”
“想我了?”我不正经。
他好像很难适应我,听话的学生和顽劣的青年是两回事,每一个认识我的人见到现在的我,都要论着我的变化说上两句,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管他如何不解,也得慢慢想明白,可能是长大了,人就会变得不同,我也一样,只是变化更大一点罢了。
他想明白后,这才继续说:“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那天喝酒了,所以……”
“所以认错了?”他主动提起来的,不能怪我,我要是不回话,有失礼貌。
“不。”他看着我,好真挚的目光,“没有认错这回事。”
这是什么意思?搞得我很不好接啊。
他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一个人情绪复杂地沉默着,他抛给我的话让我很难往下接,所以我不打算回复,听他说,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我表示很稀奇。
也很好看。
“我现在已经不做老师了,”他低下头,两手放在腿上,握成拳头,“也没有再碰过钢琴了。”
“呀……不喜欢了?”我道:“犹记得您对钢琴可是真爱呢,这么轻易放弃……”
“是因为你,”老师突然抬头,对上我的视线,他的眸子再也不似之前的凌厉了,“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除此以外……”
我怎么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似的?
他的声音颤抖,光线下的脸有几分沧桑,配上他这副表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流浪的乞丐。
“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就听我来说?”我征求他的意见,他保持沉默,那我就当做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