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接了过来,他妈看着他笑。
我想我也要去看看我妈了,坟头草该出来了,我有段日子没去了。
我把这事跟杨骁提了,他说行,他会陪我一起去。
我们把饺子下了,一家人在一块吃了个年夜饭,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新年夜里,有这么多人陪着。
因为烟花不让放,饭后,杨骁陪温知栩搞着一些小玩意,也是烟花,不过是比较小的,没什么烟火气的,他们俩幼稚地在庭院里研究着。
温知栩里里外外地跑,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嘱咐她慢点,院子里的灯没那么亮。
杨母靠过来,站在一边跟我说:“栩栩爱玩。”
我看着那个姑娘说:“她小时候就不着家。”
“女孩子活泼点也好。”杨母说:“饺子怎么样?”
“味太足了。”我说:“比我做得好吃。”
杨母高兴了,满脸欣慰地望着她的儿子,“我们家以前很穷,我跟他爸都苦怕了,所以他刚断奶就丢给我妈了,我跟他爸在外面奔波这么些年,因为太生了,他见了面也不和我们说话。他在学校不乖,老师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回不去,工作太忙了……”
我没有说话,人间百态,我都能理解,但我也理解杨骁和他们的陌生,都是有原因的。
感觉不到爱_的家庭,心是很难被捂热的,杨骁还得需要更久的时间来缓和这些年和父母分离的僵硬关系。
“其实他很聪明地,你知道吗?小时候他奶奶打电话给我们,说他拿了什么什么奖状呀,老人家也说不清楚,我跟他爸听了都高兴,觉得再累也值得了。”杨母顿了顿,“他有现在的成就,跟我们没关系,是他自己争气,他有今天的作为,是我和他爸没有想过的,他从初中开始就走下坡路了,怎么考上的大学,闯到今天的,他没跟我们说过,我跟他爸也不知道。”
我声音沉重:“我知道。”
杨母看向我,等待我给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