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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不用过脑子,别人说怎样就怎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其实也很开心。

不用奋斗,不用拼命,是安逸的、随波逐流的、毫无规划的“野生”。

第四天,她依旧崩溃地靠在祝星怀里,等待警方最新的消息。突然,门铃响了。

——来了几个快递。

有她之前海淘的护肤品,有给梅梅买的奢侈品书包,还有一个平邮信封,不是她买的。

里面是一缕梅梅的头发,还别着女儿的发夹。

祝星看着两名女警压制住丧失理智的张娜,面色担忧,心里终于狂喜。

——张娜选理科时,她期盼过张娜崩溃地哭喊“学不下去”;张娜出国时,她期盼过张娜说“想回家”;张娜嫁人时,她期盼过张娜说“结婚前男友不要我了”……

不然,哪有这样的天遂人意?明明自己最听长辈们的话,听父母们用人生总结出来的经验,凭什么自己要抬头看着张娜越飞越高?

自己把一生都交给父母长辈和社会传统来决定了,这些年长者用时间经验总结出的人生怎么会错?如果这些人错了,那把人生贸然交出去的自己、以及许许多多交出人生的人,为什么没发现这是错的?

因为它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她不想让张娜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祝星对这种自己掌握人生的人怀有恐惧和厌恶,她期盼这种人的人生一败涂地,但心里又知道,两个这样的人组成家庭,将会是一次有力的联合。

那,她只能找一个男老师吗?和自己一样的人?

在择偶时,祝星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她和张娜的人生,彻底拉开了差距。

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无论在相亲时怎么挑,她都只能挑到自己的同类,而无法挑到张娜丈夫那种人。

所以在张娜不在家时,她去给闺蜜家送菜,都会给她老公多带一瓶啤酒,里面已经加好了工业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