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迟疑了会儿,他才道:“自从进入演艺圈,我钢琴不怎么弹了,跟你合奏,水平跟不上,你的告别演奏会,我不想给你拖后腿。”

闻言,林易兴缓缓叹了口气,“来之前我设想过你会怎么说,差不多。晏秋,你在钢琴上是有天赋的,告别演奏会本身是我对这些年的一个交代,没有拖后腿一说,再者,你该相信你的父亲、我的老师的眼光。”

梁晏秋却自嘲地笑了声,“天赋?就算曾经真的有天赋,这么多年不怎么练习也废了。”

林易兴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想安慰,却一时不知道该这么接话,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让他的手又放回腿上。

梁晏秋回头,调整了下情绪,冲进门的唐观宁笑了笑,眨了下眼,“来了,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父亲当年的学生,也是我师兄,林易兴。”

说完他又看向林易兴,认真介绍,“观宁你应该知道,我男友。”

唐观宁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跟起身的林易兴浅浅握了手,“幸会。”

林易兴是第一次见唐观宁,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透着隐隐的戒备,寒暄了两句就不再多待,“晏秋,我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不着急,今天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改天联系。”

梁晏秋点点头,没确切地应什么。

把人送走,他一边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边去拿桌上的宵夜,“就这么回事儿,来得巧,瞌睡了就给送枕头,林易兴的钢琴造诣没得说,配乐交给他我放心,不过、他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唐观宁坐在梁晏秋身边,眼神略沉了沉,将一份小布丁推过去,“你这些年确实疏于练习,但基础扎实,想捡起来不算难,所以、秋,你说的‘难’是什么‘难’?”

梁晏秋轻轻啧了声,干掉最后的布丁,身体一歪靠过去,被对方顺势揽到怀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就是转移话题。

他枕在唐观宁肩上,偏头在对方侧脸上亲了下,“说好的给我送亲亲抱抱?赶紧。”

“这不是抱着呢。”

“亲——”

唐观宁轻笑一声,勾着梁晏秋的下巴尖让人仰起头,分享了同一枚布丁的奶香和甜度正好的焦糖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