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秋轻轻吸了吸鼻子,“知道你说的今天这件事,我知道错了嘛,以后绝对不再瞒着你做这样类似的事儿了,你原不原谅、接不接受他,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唐观宁揉揉梁晏秋的头发,“好乖,不生你气,我和唐德熙之间……”
他说着,停住了话头,看着爱人眼巴巴的眼神,他心里叹气,算了,只当是安抚吧,“我可以答应你,尝试着去接受,但我不保证真的能接受。”
梁晏秋本就亮晶晶的眼中,眸光一闪,神采奕奕,“只要愿意尝试就可以,足够了,接下来就要看唐董事长的本事。”
梁晏秋的情绪松缓下来,唐观宁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吻过去。
对他来说除了眼前人,没有谁值得放在心上。
只是云消雨歇时,累得昏昏欲睡的梁晏秋轻声问了他一个问题,让他怔住了。
——徐思雅既然那么痛恨唐德熙,并且不打算回去,为什么还要让他姓唐?为什么不跟着她姓徐?
梁晏秋睡熟后,唐观宁站在卧室外的露台上,冷,却让人清醒。
他望着冬季清冷的月色,对唐德熙的恨意第一次产生了疑问,如果真恨一个人恨到了死生不复相见、今生来世都不会原谅的地步,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还要跟对方的姓?
这不合理。
冷不防的,身后一团热乎乎贴上来,紧随而来的是四个迷糊、却足够辨别的字眼。
梁晏秋软绵绵地贴在唐观宁背上,嗓音沙哑绵软,道:“爱恨交织。”
唐观宁怔住了,或许是对母亲死亡的内疚,让他将这份感情投射在了唐德熙身上,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这么明显的问题,为什么之前没想过?
他笑了声,满是苦涩,“我小时候问过母亲,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没有,她说爸爸死了。后来,我无意中看到寻人的消息,用了很长时间去确认,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有父亲也有母亲,她却告诉我——如果我联系唐德熙,她就去死。
“她爱过唐德熙,但恨一定更多。”
他怎么不想要父亲,没有哪个年幼的孩子不想要父亲,但他就是没有,母亲用她的死将一切可能全部抹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