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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池朗脱口而出:“娉娉袅袅,十三豆蔻,长安城中,平康坊里,大把娘子在我心上。”

李玄玄除了无奈,也表露不出别的情感,总归她奉劝过李敏。再往下,二人如何,便全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兰娘从外走来,带着一人。原来陶师傅将初八那日画的茶杯拿了来,他还端了一筐火晶柿子,满脸是藏不住的笑,“小娘子,你同郎君的茶杯烧好了,我先拿了来,其余的过些时日再送过来。”

“陶师傅费心了。”李玄玄说道。

陶师傅将那筐柿子放到石桌上:“这是我一早去山上摘得,小娘子尝个鲜吧。”

“陶师傅,好生客气,大老远,还拿了这许多来。”李玄玄谢过陶师傅,兰娘出门送他。

李玄玄拿起放茶杯的盒子,看着陶师傅离去的背影,低头不语,迟迟不肯打开。

舒池朗见状,拿起两个柿子,放到盒子上,“你且看今日有金柿子、火晶柿子,定是要公主来年柿柿如意。你莫要做此姿态,扭捏的不似你。”

李玄玄用阴冷的眼神看着他,并不说话。

“舒某错了,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待小雪过后,我将那冻在枝头的清心冰柿砍一株赠你,那冰凉绵软的柿子肉,才好吃呢。”

“那你莫要忘了。”

舒池朗恢复了自由之身,早早离了碧树凉秋书院,去做他的长安小公子。

裴琳芝就此住下。

她自小读书,知知甚多,且是个想法十分特立独行的人,日子久了,李玄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有一日下雨,两人坐在朝槿轩窗前吃茶,裴琳芝突然兴起,讲了她同心上人的故事。

那人名叫白野望,中书令白誊家的庶出子。

裴琳芝在说他时,满眼放光,那种爱慕之情是什么也挡不住的,“我与他两家世仇,裴家和白家不睦久矣。当初春日宴上,他打马路过,我一眼就瞧上他了,就那么一个眼神。他是咸阳游侠,自诩饮遍新丰美酒。他仗剑天下,从不似池朗这般油嘴滑舌。他说终有一日他倦了江湖,就舍了那些个卿卿佳人,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