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尘说道:“那日我返回着火的粮仓,是去看了数目,那粮草数量不对。四年前需要三十五万石粮食,从扬州调拨十万石,最终到了只有五万多石。前刺史本身就是贪墨之人,他将心比心,觉得五万多,应当是层层盘剥之后,剩下的数目,他自诩聪明的虚报了数目,写了六万多石,后来被江秋白到任的时候查了出来。粮草运输的过程,押运的人和马会消耗一部分,走山跨川定有些遗漏之数,最终余下七八万石算是正常。而实际上,到了陇右军手里只有五万多石,我在云丘山里见的那些,最多不过两万石。那也就是说,还有两万石,下落不明。且,我取了一把稻米,这个回头再和你说。”
“你可是有了想法?”
“暂时未有,我已上书。不过路程遥远,即便快马加鞭,书函一去一回,待有消息时,也须得年后了。”宋清尘知他定有什么话,是不好当着李玄玄面上讲的,于是问道:“可是圣上,让你传什么消息给我?”
“圣上见了你八百里加急送过去,临摹的调令文书。已经断定,那上面的鱼符印,是假的。”
“假的?”
舒池朗点点头,“江秋白去鄯州做刺史,也是圣上的意思,虽说眼下粮草案被一把火烧个干净,似是没了头绪。其实,上头的意思是,不仅查,还要查个彻底。粮草贪墨、真假鱼符、简王战死,其实一脉相承,必要查个清楚明白才算。所以我不同公主回长安,我同你一起等候圣上的安排。”
“嗯。”
“公主她?知道多少?”
“你我知晓的,她都知晓。我并未说过,我们是受了何人指示,在查这案。可我们公主耳聪目明,打莫陆离来扬州的时候,她已猜到是为什么了。”
“简王战死,粮草调令的鱼符为假,你说,真的鱼符在哪?”舒池朗话中有话。
“不在玄玄这里,你不必怀疑。”
“你怎知?”
“她留那东西无用,而且她心里只想远离这些是非。”
“哦。”舒适朗坏笑道:“总归年后公主要回长安,去办简王迁墓立碑的事,你知晓的,这类皇室事宜归太常寺各署司掌管,一堆报备繁杂麻烦。你们两人,该要如何啊?”
宋清尘笑道:“她收了我的聘礼,我收了她的嫁妆,眼下她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自是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啊。”
“你竟这般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