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各走一步狠棋,而后,忽然平局。
山间清冷至极,夜黑如瀑,万点星河压着白头雪山。
“咔嚓!”又一簇松枝没经得住厚雪,压断了树枝。
这一声唤醒了两人。
叶寻望着冷月嫣的眼,似是质问:“不是说好等我三年?”
冷月嫣冷笑,“眼下已近第五年。”
“你便一年都不愿多等?我必是有原因不得见你。”
“你接了我的绣球,要了我覆帐之夜,就该是我夫君。不过三日欢爱,便要我等你三年?这样的夫君,要来何用!”
又是一阵冷寂。
叶寻停了一下,“他……他对你好么?”
“你想听我说好,还是不好?”她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呵呵,自然是好啊,第十八房妾室,锦衣玉食,也不必有老鸨因我被人坏了身子,始乱终弃,而逼我接客。我想,侍奉一个人,总归比侍奉一堆人,要好些吧。”
叶寻的脸色无比黑冷,他攥紧拳头在衣袖里发抖。
冷月嫣似还不解气,一脸云淡风轻,确字字诛心的说道:“从前是我瞎了眼,瞧错了人,还好悬崖勒马,配了良人。我来此地,就是看在你我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让你知道我有了好的归宿。那从此,一别两宽吧。”
她一身曙红色衣裙,在风中猎猎飞舞,那披帛薄纱,被风吹的老远,踩着步子离开。
忽然山谷中传来一声,“嫣儿……”那声音似有悔意,似有不甘。
她驻足不前,却不肯回头,闭上了眼,如线泪珠滑落在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