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巴彦昨日美酒佳人在抱,半夜才回房间,折腾了一宿,未曾休息好。他才用过午膳,直喊头疼,冷月嫣乐得他如此,便寻了助眠的盘香,点燃之后,放到了金兽熏炉里。
这香本就是她自己制的,往常睡得不好时,常熏上一盘。她特地在里面将助眠的药粉多加了一些,并不是要害人,就是想在无心应付巴彦的时候,放过自己罢了。
她见巴彦已熟睡,就关上房门,散了奴仆,让他们都退出到后面的小厢房歇着去。
冷月嫣抱着古琴走到外间来,纤纤玉手抬指轻拢慢捻,琴弦咿呀几声,如裂帛撕开。
待琴音调整好,她低眉信手弹了起来,那琴声如咽泉,诉着半生零落。让听者不觉,悲从中来。
她拨弄了半日琴弦有些乏了,刚巧听到窗外鸟鸣,便寻了写瘪谷粒,扫了一片空地出来。撒上谷粒,给觅食的鸟儿吃。
即便她嫁的不是她心上的那个人,可这些年总归是难得有这样的空闲,可以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不过只静了一刻,她又想起昨夜重遇故人,先前叫做寻之,眼下却是北祁堂四当家叶寻的男人。
她竟不知自己脸上泛起笑靥,可也只那么一下,就被从房间里蹿出来的人,用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
冷月嫣才抬头,就发现除了自己身后的蒙面人之外,眼前还站着一个蒙面之人,她厉声问:“什么人!”
身后之人便是蒙了面的元郎,他低声对着另一个蒙面人说:“别叫人!不然我定在人来之前,掐死她!”
冷月嫣听完这话,不禁笑了:“好,我不叫人。你们两人打架,与我何干?你这样拿我命,威胁他?”虽然身后人她并不知晓是何人,可眼前这个蒙面人,烧成灰她都记得,那剑眉,那耳蜗、那宽肩、那阔怀,曾是她夜夜缠绵过的人。
可她迟疑,这身后人许是吓坏了?为何两个蒙面人打起来,拿她做人质呢?
元郎笑道:“我知晓。嫣儿可是寻之,要携手余生的心上人。”
叶寻和冷月嫣同时变了眼色,想来昨夜里,两人的话被人听了去。
叶寻一不做二不休,他见周围没人,撤了面纱,“是我。你放了嫣儿,信给你。不过,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速速抄一份,放回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