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蒙的舅父啊,当初我联系不到阿蒙,一共去了两封信,一是给江秋白,一是给陈都护,我当时是真的有些慌了。他一行人千里加急,一日换三匹马,才赶到这里。”
“好,我知道了。池朗,此去一路顺风,长安再会。”
李玄玄喝了些粥,吃了药,想去看看宋清尘,可她本就有些气,加上阿蒙的舅父在,她即便担心,可也不敢贸然去瞧。竟有些怀念在北祁堂的日子,时时刻刻可以黏在一起。
她觉得脚下绵软,于是又昏昏沉沉睡去,这一睡,又一病,待能下地时,已过了好几日。
她醒来时,突然想起来,貌似好几日没见到元郎和云执,有些事情还要谈谈。着了人去唤,不一会,元郎和云执就来了。
她当着两人面,将四年前的粮草案娓娓道来,又将他们是如何拿到十皇子和巴彦共谋粮草证据的事情,一一说来。她见两人也没什么反应,大抵她昏睡这几日,都有所耳闻吧。
李玄玄问:“你们可见到安西都护府的陈都护了?”
两人点头。
“元郎,我知你有个将军梦,你若是想同陈都护回安西都护府,我可以托他给你写个举荐信,到军中去历练。”
元郎开心至极,他本就有此意,只是公主病了,不好打搅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口,公主倒替他打算了,“只是公主,那你怎么回长安呢?元郎不在,那些太常寺的人,能照料好么?”
“你放心吧,太常寺的徐主簿是我相识,他安排的你放心。”她又对着云执,问道:“云执,你有什么打算么?我应该是要回长安的。”
云执脸上倒是少有的冷静,他看了一眼元郎,李玄玄明白了,于是说道:“元郎你去备马车吧,一会我去府衙,这两日病在此处,还未同江秋白好生聊聊呢,估计他定在敦煌城府衙里。”
“是。”
元郎出去关上门,李玄玄才笑着说了声:“云执?倒是个好名字,可要我给你一拜,唤你一声二十五皇叔么?”
云执也笑了,“我李家的公主就是不一样,聪慧过人。你胆子倒是大,眼下就咱两个人,你不怕我伤了你?”
李玄玄本想拉着宋清尘,一齐同云执说的,她总觉当时两人不媒而合的发现,应该有他在场才好。可是眼下听闻他还病着,就不想去打扰。“你要是伤我,路上那几个月时间,哪次机会不比现在好?”
云执竟生了一副孩子的单纯笑靥,“我还是唤你一声姐姐吧。我生来就是个死人,没命享你李家的福。你若不嫌弃,仍当我是那个云执弟弟吧。你什么时候猜到的?”